她坐在蒲团之上,默默注视着眼前的金身如来。从早到晚,如来一直在笑。
小和尚来劝:“施主,不妨先歇息一下。”
可她就像什么也听不到一样,依旧呆愣地坐在那里。小和尚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人们说心诚则灵,我三日未眠,只求它解了我的尘缘,为何它仍在笑。”她的声音是海,风平浪静下藏着暗流。
小和尚犹豫,不知如何作答,只瞪着清澈的双眼看红衣女子姣好的背影。
身后之人毫无声息,她亦不在意。“五年前,他只贫寒书生,可我不顾家世,仍与他在一起,五年之后,他红榜状元,却已迎娶娇妻美妾。”她笑,清脆的笑声中满是苍老。她抚了抚坐久了印在裙子上的皱褶,“既然它不肯帮我,那只好……”她没再说下去,最后看了一眼笑着的如来,平静的转身离开。
火红的嫁衣衬着她的脸,是一瞬冰冷的美艳。
转眼又是两年,小和尚长大。曾经 的青涩褪去,他已沉稳许多。晨起进入庙堂中,他不禁怔了一下。一切好像是从头来过。
他坐在蒲团之上,默默注视着眼前的金身如来。从早到晚,如来一直在笑。
小和尚亦来劝:“施主,不妨先歇息一下。”
可他就像什么也听不到一样,依旧呆愣地坐在那里。小和尚摇了摇头,再次准备离开。
“人们说心诚则灵,我三日未眠,只求它解了我的尘缘,为何它仍在笑。”他的声音只剩下痛苦与茫然。
小和尚笑道:“求人莫过求己。”
他颓唐:”七年前,我曾爱过一个女人,许诺功成名就便娶她。 后来我成了状元,终于瞧不起她小户人家的身份,违背了诺言。她来寻我,我亦不见。如今我这般落魄,回头再看,她已嫁做人妇。“
小和尚仔细瞧了他一眼,道:”两年前,她亦曾坐于蒲团之上,求佛了却她的尘缘。”说罢,平静笑了笑,转身走出庙堂。
身后传来男子悲恸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