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永久的纪念
有一天走进自习室,看见一个同学在用桌上的广告纸叠纸船。于是也顺手拿起同样的广告纸,脑中却突然一片空白,曾经那么熟悉的折叠方法竟完全想不起来。我试图找回遗失的记忆,笨拙的双手却不听使唤,心中的失落欲盖弥彰。几张广告纸被折叠得伤痕累累,只是不知道有哪几条重合于童年的折痕。
我知道,有很多往事注定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逝的。我忘记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忘记。只是,还有许多记忆是我不允许自己遗忘的,它们会不会也抵御不了时间的消磨呢?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我所以为的刻骨铭心,已经在我认为不是很长的时间里,不经意地消逝,变得陌生。
东方广场,曾见证过一排排年轻气盛的理想,一列列豪情万丈的信念。三年的汗水,三年的考验,三年的期盼,幕落时不过一场梦圆梦破,一曲悲欢离合。
世界之窗,留下第一次彻夜未归的回忆,想想,真是一种很好的感觉,隐忍的叛逆得到了一次难得的满足。
长江堤边,许多年后还有没有人记得那天潮湿的沙滩和浑浊的江水,还有哪个数次落水的足球。我以为松开双手就可以放飞希望,却发现没有束缚的风筝原来不能飞翔。
琴形广场,喷泉池边,我们应该欣慰,有一个我们共同的瞬间,在那个早晨被定格为永恒。
……
但愿时间的玩笑不要开得过分,不会有那么一天,在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我整理旧物,突然掉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使得记忆的入口刹那开启。老调的情节又一次重演,却依然能催人泪下。这时候应该会有曾经的画面慢慢浮现,清晰却又残缺不齐。然后眼睛和记忆一同模糊。
为了留住照片上灿烂的笑容,人们自以为是地把它们锁进透明的牢笼,企图阻止照片的褪色。我却看到塑料薄膜下面一个个气泡在狰狞地嘲笑。这种简单的处理又怎能保鲜永久的记忆?
希望在我心中的某个地方,有一片用来盛放回忆的圣地,没有枷锁,没有尘埃,没有忌妒和欺诈。在这里纯真的回忆得以永恒。
一年后的今天,也许我们都不忘这个征战的日子,不忘共赴战场的同伴。
只是,十年后的今天,我还会记着谁?二十年后的今天,谁又会想起我?
2007年6月于河海大学江宁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