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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闯：白发的父亲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7-18 14:51 阅读(0)

杨文闯：白发的父亲

小路隐身在大山的深处

小路上行走的父亲

走着走着就在故乡

走老了

不过，小路再小

有我童年清晰的脚印

我能寻着那些斑驳的印迹

找回家门

小村不大只是个小山洼

却装下一个村子一个家

我的脚印一行诗一行

就把故乡在远方写成了思念

故乡的路其实不短

能通到海角天涯

否则我也走不出大秦岭

只是我太渺小

够不到太阳

也牵不住月亮

父亲的白发

像故乡的雪，很白很白

白得让我辨不清冬夏

是扬花的稻麦还是田野的棉花

总之是很苍茫的，如同岁月

村庄的小河还在流

还在泛着浪波

流过的不仅有清澈的春色

也有泥沙的混浊

此时我想的最多的

是山野和模糊的影影绰绰

那雪的颜色

弥漫屋顶和日子

炊烟飘散的白天和黑夜

那些旧时光

如父亲写在脸上的苍老

和额头的皱褶

我拾不起来

那青松翠竹的绿色

并不能改变什么

我弯腰在月色里

依稀父亲坐在院子里

那块大青石我和父亲都坐过

父亲还在坐，而我不能再陪他

父亲想我了，不声不响地坐着

他能把那冰冷的石头坐热么

我的每一次回眸

如梦都很短暂

还不曾梦到黄粱

天就亮了，我就要出发了

醒来，眼前一片虚白

我常常在某天的午后或是晚上

日子其实跟往日一样

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我坐着，就像父亲也坐着

我们都沉默

除了父亲的音容笑貌

我还能想些什么

故乡是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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