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六月的夏,心情是潮湿的,散落漫地的蔷薇花叶倒映着最后的狂欢,我却闲坐亭台,想亲眼目睹着停笔前那最后一笔撕心裂肺的离别。从此我告别了一段纯真的青春,一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一个,充满幻想的时代。
时间关不上,时光轴总是推着极不情愿的我畏首缩脚的往前走,同年九月,我背着书包,遮阳翘首的站在安工程的大门前,像一只离群的雁,错落的飞进了皖江的崂涞湿地--江城。
年前于我而言就像恐怖的片花,好在我的记性想来不好使,一些无端的冷漠我从来都是没有记忆的,司空见惯了的说教也一律被我神罗天征,我没有鸣人对朋友那种无解的羁绊,有的只是凄凄历历的雨下孤寂的影子,这也许是世间留给我唯一的爱,这爱,便是单色调。
晚秋的晨,我照旧做着风色的梦。“下雪了”不知道何人的言打破了这晚秋的寂,我才舒着懒腰,半坐起来。梦醒了,微凉的,下雪了,原来这是冬。
行人说北国的雪,我哑然。江城不算南,却也称不上北国。郁达夫说北国的雪无爱,而江南的雪透明。我想既然天公作美,何不包裹严实,欣赏它一片晶莹剔透?
安工程的初雪,没有洋洋洒洒,没有安若柳絮,有的只是飘盈入梦,一夜之间的堆积如画。岩桂上的冰溜溜,凉了人半世的心;校园的湖,冰封了最南方的情人桥。不见一对对情侣你情我意,唯见一只只野兔踏雪无痕。此刻我在走,撑着宁静的伞。
等一片雪花,紧握一袭温凉,吹散一叶沉淀,散落一寸粼漓。猛然惊觉,却发现早已置身情人桥之上了。拨开一片雾蒙,瞭望远方,没有什么银装素裹,却也是一片白茫茫。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的a座却也早已空无一人。冬雪入帘,怕是考研人的心态,也是蜷缩的。还有谁会像我一样苦笑着,看这落雪?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想抚摸那湖面。
安工程的湖面,是冷的,冷到堆积一层薄雪,不肯接纳。我习惯在雪面画颗星,拿起来,便是一指尖的晶莹剔透,蜷缩进去,便是藏在袖口里的刻骨铭心。
我想我该离开了,趁着雪在下,默默地消失,或许落雪会抚平我来往时的脚印,那正好,没有人知道我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