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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还在乡村昼伏夜出/ 蛙鼓还在田野里涨潮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19 21:17 阅读(0)

猫头鹰还在乡村昼伏夜出/ 蛙鼓还在田野里涨潮

 《乡村纪事》

     
 
文/陈新明
 
1
 
曾经茹毛饮血，曾经钻木取火
曾经刀耕火种，曾经结网捕鱼
曾经张弓射雁，曾经养蚕织绸
 
曾经披着兽皮，裹着树叶
团团围着一堆熊熊的篝火取暖
曾经组成部落联盟实行禅让制
曾经呼天抢地进京击鼓鸣冤
曾经揭杆而起斩木为兵
 
曾经一群乡人在垄上相约
苟富贵，勿相忘
曾经一场漫天风雪
加重了乡村的贫穷和苦寒
 
2
 
至今，乡村的生活，平平淡淡
波澜不惊。至今，乡村的日子
一页又一页，如水过无痕
如雁过无声
 
鸡鸣和犬吠，此起彼伏
起起落落。庙里的木鱼
敲空了乡村的欲望
敲远了乡村的炊烟
 
3
 
树木年年郁郁苍苍
山里养着的飞禽和走兽
生动了乡村的传说
 
柳的长发，荷的细腰，莲的嫩臂
沿着湖堤塘岸肆意飘摇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总闻牧笛六七声
不见八九十枝花
 
想在月下的醉翁亭抒千古幽情
就得去山间走一走，看一看
大山深处有更深的静
 
4
 
见过人迹板桥霜，听过鸡鸣霜晨月
落日下的苍山，收紧了棱角
柴门半掩，静静地等待
远方披着风雪的夜归人
 
一灯如豆，映着忙碌的背影
那一柄柄柴刀挂在墙上
隐去了锋芒和念想
 
栏里的牛头伸向薄凉的风中
压低了一条河的身段
 
5
 
乡村的石拱桥，弯腰曲背
不改奴颜媚骨的秉性
像极了巴结的小人
 
打一声招呼，惊起一阵犬吠
雾散去，日头总躲藏在
山的背后
 
村头的黄桷树下，常常坐着
几个年老的长舌妇
话题离不开方圆十里的烟火人家
东家长，西家短。茄子和黄瓜
作奸和犯科，偷人和养汉
 
6
 
飘逝的红纱巾，挂在悬崖上
像那招魂的经幡，风吹过
有意或无意，望一眼
心底就泛起了涟漪
一朵云飘远了，痛彻肺腑
 
背过身去，为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
抹一把浊泪，那声深重的叹息
被风悄悄吹下了山坡
 
一枚落叶，翻滚着，几个回合之后
就彻底消失了踪影
 
7
 
身材溜溜的姑娘，住在弯弯的小河边
十八岁的哥哥，走了西口
长亭短亭，不松手
梦里喊一声哥哥，不争气的泪水
在枕边，淌成了门前的小河
 
小河，夜夜扬着晶亮的清波
夜夜淌过起伏的心窝
 
问了月亮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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