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乡村的早晨

当天际的第一缕曙光刺破黑夜
把大地点亮
青松林里的小鸟开始歌唱
呼唤人们起床
当乡民的一声鞭响
把黎明的薄雾散开
老牛一声清亮的喊叫
这个沉睡的乡村
苏醒了
.


小春地里的豌豆该撒了
刚栽的菜水还没浇……
男人们抽着旱烟
听婆娘絮絮叨叨
乌青的嘴边还挂着笑
—眼神却往厢房里瞟了瞟
熟睡的儿子昨晚和他说
想要一个新书包
他看着墙角
那里挂着一副犁头
黝黑油亮
这是全家人的希望
·
之后
便有一缕缕炊烟挂到了天上
而地里，传来阵阵铃铛的亮响
时不时的
布谷鸟也会凑上几句焦急和希望
村里的小学放国歌了
山坡上的男人们放下伙计
一起向那个远方的黑点张望
那里面， 有他们生命的全部力量
就连牛儿们
也停下脚步
静静地陪着主人凝望
长长的睫毛下 那青色的瞳孔中
流露出万年的时光
.

当一切重新活泛起来
男人们开始放声嘶喊
低沉，却又无比激昂
他们的声音里
浓缩了生活的全部
幸福 ，痛苦 ， 或者是麻木
几句调子
是他们对生活的所有态度
·

当这几幕几次交替反复
山涧里就传来了小孩的呼喊
爹，妈叫你回家吃饭～
老子认得咯！
男人们粗鲁的回应几声-
似乎还有些不情愿
自豪，却写在布满泥污与汗水的脸上
.
不知谁说了声回家
男人们就三三两两的走上了回家的小路
走上了那漫长而悠扬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