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外一章） 女人与家风

 

往事如烟

 

文/陆文龙

 

偶尔的一天，看到原来写作的《家事》(先后发表于《连云港广播电视报》和《东海报》)，记录了上个世纪一段时期的经历和心情，真是恍如昨日。一些相关的人和事，以及难忘的情境，还历历在目，于心头萦绕，永远挥之不去。

                           

父亲走了卅年了。可是他离开的情景却恍如昨日。那时我刚刚考入师范，妹妹10岁，弟弟8岁。站在县医院南边的球场上，我拥着他们，望着满天的繁星，泪水很快模糊了双眼……

 

父亲走了，留下来一家老小，一柜子书，四间土坯房，几垄田地，再无他物，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这以后，多少次，在濛濛细雨中，在母亲的泪眼中，在祖母的令人心碎的叮咛里，我离开家，登上西去的列车……

    

1985年，我从铜山师范毕业了，回乡任教，上班了。我开始用劳动所得减轻母亲的负担，共同撑起这个家。我感到很是欣慰。

    

我们吃着粗茶淡饭，穿着朴素的衣裳。我白天和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在一起，晚上回到温暖的家里，一边备课改作业，一边辅导妹妹和弟弟温习功课，充实而快乐。

    

1991年，我省吃俭用，以微薄的薪水，一分一毛的积攒，花费1万多元在老家小陆庄建起了四间平房。这是我人生历程中第一次建好一幢房屋。之前，真是愁啊，不知该怎么办?好在有叔伯兄弟们的帮助和指点，总算建起来了。房屋建好后，原打算搬回去住，后因为祖母年迈身体不好，弟弟又进了玻璃厂，往返不便，所以也就暂时把房子闲置在那儿。

    

1995年，我又用办辅导班和卖学习资料以及四处推销挂历等年货挣的钱，在搁置好久的宅基地上建我人生第2幢房子。那时我应该是东海县第一个开办作文辅导班的。很叫我感动的是，未婚妻把工资也拿出来给我买建材。终于在肉联厂前面村里早就分配好的的宅基地上建起了四间（有两间建到窗户）房屋，家院也围上了。那年的建材特别贵，每方涨至70元，有史以来最高价。建房造价非常大。建房前光填因被人取土留下的池塘就花了整整500元。我咬紧牙关，心疼得很，要知道这都是平时我从牙缝里抠省下来的。

 

要知道上个世纪90年代月工资才几百元啊。不过那时“钱”真的“值钱”，当“钱”用。

 

因为年久失修，草屋就要倾倒，祖母年迈，每逢雨季，漏雨厉害，要一盆一盆往外舀水。我决定拆旧建新。没有钱，只好借贷款，就建起了四间一层半的房子。1996年起，我和未婚妻就掉进了还贷高息的漩涡里，不能自拔，整天愁云忧雾，生活极尽简朴。领了工资就去还贷，手头剩下碎银两，只够买些萝卜切丝来拌盐吃。在学校里我们还种了些茄子和辣椒。带小麦换些煎饼。“吃得菜根，百事可做”当时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有一双皮鞋，缝缝补补，已有10个年头了。后来大略合计一下，光利息就贴进去6000多元，近7000元。妹妹常常深有感触地说：“哥真不容易！”也是啊，没有父亲，家里主要事情都要我去考虑。为她和弟弟到县城学校插班上学不知往学校跑了多少趟，求多少人，说多少话，妹说这话时，眼圈红红的。1992年她出嫁时，我把积攒的1000元送给她，作为嫁妆。

 

1997年，我为自己操办了婚事。用我10年前买的木料做了一套家具。花了600元把旧沙发重新包了一包。买电料，买油漆，买涂料，请人装窗帘，粉刷布置房间，一切从简。同年，我又用收来的礼金为弟弟操办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