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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志·卷六十七 译文

  元人返回北方,屡次图谋复兴。

  永乐皇帝迁都到北平,三面靠近边塞。

  正统以后,敌兵入侵的祸患日益增多。

  所以在整个明朝,边防非常重要。

  束起鸭绿江,西到嘉峪关,绵延万里,划分地域驻守防御。

  最初设置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个镇,继而设置宁夏、甘肃、蓟州三个镇,而太原总兵治所设在偏头,三边制府驻守固原,也称作二镇,这就是九个边镇,简称九边。

  当初,洪武六年,任命大将军徐达等备办山西、北平边防,诏谕令各自献上方法策略。

  依从淮安侯华云龙的意见,从永平、蓟州、密云往西二千多里,关防隘口一百二十九个,都设置戍守卫。

  在紫剂关和芦花岭设置千户所镇守防御。

  又诏谕山西都卫在雁门关、太和岭连同武、朔各山谷间,共七十三个隘口,全部设置守戍的军队。

  九年,敕令燕山前、后等十一卫,分兵镇守古北口、居庸关、喜峰口、松亭关的烽火台一百九十六处,参杂调用南北军士。

  十五年,又在北平都司所管辖的两百个关隘,用各卫卒守卫。

  诏谕各靠近边塞的藩王,每年秋天,部署军队巡视边防。

  十七年,任命徐达登记上报北平的将校士卒。

  又命令将士考核辽东、定辽等九卫的官军。

  此后,常派遣各公、侯考核沿边兵马,以此登记成册上报。

  二十年,在大宁设置北平行都司。

  此地处于喜峰口外,以前的辽西郡,是辽的中京大定府;西面是大同,束边是辽阳,南方是北平。

  冯胜攻破纳哈出时,回师,在此筑城,于是设置都司以及营州五个屯卫,而策封皇子朱权焉宁王,调各卫的军队前往镇守。

  此前,李文忠等夺取元上都,设置开平卫和兴和等千户所;东西各四个驿,柬边连接大宁,西边连接独石。

  二十五年,又在河州束受降城的东面修筑束胜城,设置十六个卫,与大同相望。

  从速往西,几千里遥相呼应。

  建文元年,文帝起兵,袭击攻陷大宁,带宁王朱权以及各军返回。

  等到登上帝位,封宁王到江西。

  而把北平行都司改为大宁都司,迁到保定。

  调营州五个屯卫到顺义、蓟州、平谷、香河、三河,把左窒地区赐给兀良哈。

  从此,辽东和宣、大的声援隔绝,又因东胜单独处于偏远之地,难以镇守,调左卫到永平,右卫到遵化,而废弃那个地方。

  此前兴和也废弃,开平迁到独石,宣府于是称为重镇。

  然而皇帝对边防非常谨慎。

  从宣府向西到达山西,沿边防都是高峻的墙垣和深深的濠沟,烽火台相连接。

  通行车队+骑兵的隘口设百户镇守,通行樵夫、牧民的用甲士十人镇守。

  武安侯郑亨任总兵官,给他的敕书说:“各处烽火台,务必增筑加高加厚,在上面贮存五个月的粮食和柴薪药物弓弩,烽火台旁开掘水井,井外的围墙和烽火台齐平,从外望如同一个整体。”重关抵御侵扰的意思,威严高耸,令人敬畏。

  洪熙改元之后,朔州军士白荣请求让束胜、高山等十卫返回故地。

  兴州军士范济也说,朔州、大同、开平、宣府、大宁都是作屏障的重要之地,那里的土地可以耕种,应派将领率兵,修筑城堡,广开屯垦耕种。

  都不能采用。

  至统元年,给事中朱纯请求修建边塞墙垣。

  总兵官谭广说:“从龙门到独石以及黑峪口五百五十多里,修筑城墙非常难,不如增加烽火台瞭望镇守。”于是增加赤城等城堡和烽火台二十二个。

  室夏总兵官史昭说:“所管辖的屯堡,都在黄河以外,从黄河往东到察罕脑儿,抵达绥德州,沙漠辽远,并没有守备。

  请求在花马池修筑探马的军营。”大同总兵官方政继而请建马营,想在半岭红寺儿的废营修筑。

  宣大巡抚都御史李仪因大同是平坦宽广之地,巡逻放哨应谨慎,请求调用副总兵主管东路,参将主管西路,而往北便交给总兵官都指挥。

  一并按照提议实行。

  此后三年,下诏训谕边塞紫剂关各隘口,增加防守的军士。

  当时瓦刺逐渐强大,增加军士是依从成国公朱勇的请求。

  随后也先闯入边塞,英宗陷在土木。

  景帝登上帝位,十多年间,边关忧患日益增多,索来、毛里孩、阿罗出之类,相继入侵,没有安宁的年岁。

  成化元年,延绥总兵官张杰说:“延庆等边境广袤千里,管辖的二十五个营堡,每处只有一二百人,难以抗敌,应选精锐士卒九千人分作六个哨,分别屯聚在府谷、神木两个县,龙州、榆林两座城,高家、安边两座堡,差不多在情况紧急时有防备。”又请求分别布置墉、庆防秋的军士二干多人在滑边要害之处。

  依从他的意见。

  七年,延绥巡抚都御史余子俊大量修筑边城。

  此前,束胜设置卫镇守在黄河外,榆林治所在绥德。

  此后束胜往内迁,失去险要地势,抛弃米脂、鱼河的地域近三百里。

  正统年问,镇守都督王祯开始修筑榆林城,修建沿边营堡二十四个,每年调延安、绥德、庆阳三处卫军分别守戍。

  天顺年间,阿罗出侵入河套驻扎放牧,常率各部落入内侵犯。

  到此时,余子俊纔迁治所于榆林。

  从黄甫川的西面到定边营一千二百多里,烽火台城堡迁相呼应,从中截断河套口,里面又挖山填谷,称为夹道,柬面抵达偏头,西面终止于宁、固,这地方风俗强劲凶猛,将帅勇猛士卒尽力,北方人称作橐驼城。

  十二年,兵部侍郎滕昭、英国公张懋备文条呈边防情况,说:“居庸关、黄花镇、喜峰口、古北口、燕河营有团营骑兵步兵一万五千人戍守,请求增兵五千,分别驻扎永平、密云以便和辽东相呼应。

  凉州镇番、庄浪、贺兰山往西,从雪山经过黄河,向南通往靖虏,直到临、巩,都是敌人入侵的道路,请求调陕西官军,用甘、凉、临、巩、秦、平、河、洮的军队增补,戍守安定、会宁,遇有警报便横截阻击;用凉州五千精锐将士,扼守要害地势在此屯居驻扎,彼此呼应。”下诏同意。

  二十一年,敕令各边的军士,每年九月到第二年三月,都要经常操练,仍然要把操练过的军马以及有风雪停止操练的时日情况奏报。

  边防多所整顿。

  弘治十四年,设置固原镇。

  此前,固原是内地,祇有靖虏有防备。

  到火筛入侵占据河套,固原于是成为敌人入侵的冲要之地。

  于是改平凉的开成县为固原州,四卫隶属于它,设置总制府,统领陕西三边的军务。

  此时陕西的边境只有甘肃稍稍安宁,而哈密屡遭土鲁番侵扰,于是敕令修筑嘉峪关。

  垂德元年春,总制三边都御史杨一渣请求恢复镇守束胜,“凭借黄河作为险固防线,束面连接大同,西面连接宁夏,使河套千里肥沃的土壤,归我们耕种放牧,那么陕右还可以休养生息”。

  于是上奏修筑定边营等六件事。

  皇帝同意他的奏请。

  不久杨一清因为触犯宦官刘瑾而被罢免。

  所修筑的边塞城墙仅四十多里而已。

  武宗喜好武功,边将江彬等得到宠幸,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个镇的军士很多往内调,又用京军六千人和宣府军六千人,春秋轮番更换。

  十三年,颁布制定宣、大、延绥三个镇接应援助的调度办法:敌军不渡黄河,则延绥听从宣、大的调遣:渡过黄河,则宣、大听从延绥的调遣。

  是依从兵部尚书王琼的奏议。

  当初,大宁废弃,把那个地方赐给朵颜、福余、泰宁三卫,因为这三卫是兀良哈归顺者。

  不久,便不安定。

  童塞曾藉打猎之名,亲自率军击败他们,从此他们敬畏服从。

  所以喜峰、密云只设立都指挥镇守。

  土木之变,盛传三卫帮助叛逆,后来便增设太监参将等官。

  到此时,朵颜单独强盛,情形不可预测。

  嘉靖初,御史丘养浩请求在关外之地恢复小河等关,用以扼制要害。

  又请求多铸造火器,供给沿边的州县,招募商人买进粮食,充实各边卫所。

  韶令都实行。

  当初,在太祖时,因为边防军队屯田供给不足,召令商人运输粮食到边境而给他们盐。

  富商巨贾全都白出资金,招募百姓在边塞下开垦田地,因而边防储备不匮乏。

  弘治时期,户部尚书叶淇开始变法,命令商人向京城太仓交纳银两,分给各边境。

  商人都撤除原业回去,边地荒芜,粮食价格上涨,边防军队便日渐困窘。

  嘉靖十一年,御史徐汝圭备文上奏边防士兵粮食问题,说“延绥应漕运石州、保德的粮食,从黄河向上,楚地的粮食由鄙阳,汴地的粮食由陕、洛,沔地的粮食由汉中,最终达到陕右。

  宣、大产两种麦,应多方收购。

  紫荆、倒马、白羊等关口,应当招请商人租赁车辆运送”。

  又提出请求“以宣府无固定防地的游兵驻扎在右卫怀来,以便增援大同。

  把选补游兵安排在顺圣西城作为遇上紧急情况临时呼应增援的兵力,永宁等处的游兵守卫宣府,以备调遣。

  在直隶八府招募勇敢之士组成团练,赶赴边关应付远近的紧急情况。

  榆林、山、陕的游兵,各在自己防地随时策应”。

  皇上答复说可以,但也未能施行。

  嘉靖十八年,调移三边制府镇守花马池。

  此时,俺答各部强大蛮横,多次深入大同、太原境内,晋阳南北人烟萧条冷落。

  巡抚都御史陈讲请求“用六千兵戍守老营堡束界的长峪,用山西兵镇守大同。

  三关的形势,宁武作中路,没有哪里比神池更险要,偏头为西路,没有哪里比老营堡更险要,都应该改设参将。

  雁门是东路,没有哪里比北楼各口更险要,应当增设把总、指挥。

  而移神池到利民堡守卫防备,老萤堡到八角所游动出击,各自增加军队设置防备”。

  皇帝全都应允。

  规划得虽然严密,然而士兵将帅全都胆怯懦弱,其中强健的人仅仅能够自守而己。

  嘉靖二十二年,诏令宣府士兵登塞防守。

  旧制规定,总兵在夏秋期间分别驻守边堡,称为暗伏。

  到此时,主管部门建议,进入秋季命令全部奔赴边境,分划区域拒守,到九月中回师,用国库钱币犒劳。

  时间久了,因为劳顿花费而废止。

  二十四年,巡按山西御史陈豪说:“敌军三次侵犯山西,杀伤残害上百万人,花去军饷银两六十亿,竟然没有一点功绩。

  请求定出计谋决战,把河套的土地全部收复。”第二年,敌军侵犯延安,总督三边侍郎曾铣竭力主张收复河套,备文呈上十八件事。

  皇帝赞赏褒奖他。

  大学士严嵩窥探到皇帝心意是害怕作战,并想杀旧阁臣夏言,便弹劾曾铣,与夏言一同被杀,从此没有人敢谈边防的事。

  嘉靖二十九年,俺答攻打古北口,从小道黄榆沟侵入,径直逼近柬直门,众将不敢应战。

  敌人撤退,大将军仇鸾竭力主张商议贡市。

  第二年在大同开马市,然而敌寇仍像以往一样掠夺。

  又遇了一年,马市废止。

  此前,翁万达总督宣、大时,非常周密地筹谋边防事务。

  他说:“山西保德州的河岸,东边尽处是老萤堡,共二百五十四里。

  西路丫角山往北转向束,经过中北路,到达东路的束阳河镇口台,共六百四十七里。

  宣府西路,西阳河往东,经过中北路,到达东路的永窒迢塑冶,共一千零二十三里。

  都逼近强大的敌寇,险要之地在外的,称为极边。

  老营堡转南向束,经过宁武、雁门、北楼到平刑关尽头,约八百里。

  又转南向东,是保定的边界,经过龙泉、倒马、紫荆、昊王口、插箭岭、浮图峪到沿河口,约一千零七十多里。

  加上东北是顺天界,经过高崖、白羊,到达居庸关,约一百八十多里。

  都是高峻的山岭层层山冈,险要之地在内的,称为次遏。

  敌人侵犯山西一定从大同,入侵紫剂一定从宣府,没有不经过外边而能进入内边的。”于是请求修筑宣、大边墙一千多里,烽火台三百六十三所。

  后来因为通互市的缘故,不再设防,于是一半被敌人毁坏。

  到此时,兵部请求敕令边防将士修补。

  科臣又说,墙垣上应修筑高台,建房屋以存放火器。

  依从他的建议。

  当时俺答更加强盛,朵颜三卫焉他们引路,辽、蓟、童、左连年遭受兵祸。

  三十四年,总督军务兵部尚书杨博,解除大同右卫的包围以后,便修筑牛心等堡,修建烽火台二千八百多个。

  宣、大地区稍稍安宁平息,而蓟镇的战患不停。

  蓟称作镇,从嘉靖二十七年开始。

  当时士兵没有操练,便诏令各边调入卫兵前往戍守。

  不久兵部说:“大同的三边,陕西的固原,宣府的长安岭,延绥的夹墙,都占据险要地势,惟独蓟没有。

  渤海南面,山陵在束面,有苏家口,到寨篱村七十里,地形平坦宽广,应修筑城墙建造台堡,设兵镇守,同京军相互协助控制该地。”批覆同意。

  当时军队懦弱,有警情征召四方集聚,而议论的人只强调占据险要地势,没有敢谈出战的人。

  此后蓟镇增入卫兵,都听宣、大督、抚的调遣,防御更加松弛,朵颜便乘虚每年入侵。

  嘉靖三十七年,各镇建议,各自操练本镇戍守的军队,可以节省十分之六的征发费用。

  然而戍守的军士都懦弱不能胜任作战,每年操练也花费一万多,而遇事征发和以往一样。

  隆庆年间,总兵官戚继光总理蓟、辽,担任练兵事务,于是请求调浙兵三千人来倡导勇敢。

  等到抵达,在郊外等待命令,从早晨到中午,天降雨,军士不移动半步,边防将士非常惊骇。

  从此蓟兵以精锐整饬着称。

  俺答已经通贡,封顺义王。

  他的子孙世代沿袭封号。

  到万历末年,西部渐已不强竞,而土蛮部落虎炖兔、炒花、宰赛、暖兔等,到处煽起战争,将士疲于奔命,不曾得以安枕休息。

  当初,太祖沿边境设置卫,只有土著兵以及有罪流放的人戍守。

  遇有警情,便调遣其它卫军前往戍守,称之为客兵。

  永乐年问,开始命令内地军轮番戍守,称之为边班。

  此后逾制占用当差、逃亡的人数很多,便有招募,有更改分拨,有修整戍守的民兵、土兵,而边防日益败坏。

  洪武时期,宣府屯守的官军将近十万。

  正统、景泰年问,已经达不到这个数额。

  弘治、正德以后,官军事实上只有六万六千九百多,而招募的和土兵占了一半。

  其它镇大都与此相同。

  正统初年,山西、河南轮番戍守的军队镇守偏头、大同、宣府边塞,不能更代。

  巡抚于谦说:“每年九月到二月,水冷草枯,敌方骑兵出没,守塞士卒应增多。

  从三月到八月,边塞防守自足。

  请求将两批军队,每年一批,按期调发遣送。”甘肃总兵官蒋贵又说:“沿边烽火台,防守瞭望的军士轮番更代有规定,惟有因事获罪流放发配的人不允许,非常困苦。

  请求按规定进行更代。”一并依从他们的建议。

  正统五年,山西总兵官李谦请求偏头关守卫防备的军队按大同的规定,半年更代一次。

  兵部商议,每次更代都在十月,而戍守的士兵仍然都以一年为期限,有很久以后纔遣送的。

  弘治年间,三边总制秦弦说:“防御延绥的官军,从十二月奔赴边境,已经过了一年,到第二年二月纔能更代。

  在军队中时日已多,请求一年换一次,上下都在三月初。”边军以此为便利。

  嘉靖四十三年,巡抚延绥胡志夔请求免除守戍军队三年,每军征收银五两四钱,用以招募士兵。

  到万历初年,大同督、抚方逢时等请求修筑费用。

  下诏把河南应去轮番戍守的军队,从四年到六年一概免除,全部扣下轮番戍守军的费用来供给,称焉折班,轮番戍守军于是耗损。

  后来,征收的银两也得不到。

  宁山、南阳、颖上三个卫累欠延绥镇折班银达到五万多两。

  此后各边财力全部耗尽,极其疲困。

  当初,边防政令严明,官军都有确定的职务。

  总兵官总镇军作正兵,副总兵分头率领三千兵作奇兵,游击分头率领三干兵往来防御作巡游兵,参将分别镇守各路在东西呼应作援兵。

  军营堡垒烽火台分成极冲、次冲,作为设军多少的标准。

  平时操练阵法、放哨探察、镇守瞭望、焚烧荒地等事,不敢懈怠。

  稍微违反制度,就依照军法处置。

  而此后都废弃败坏了。

  沿海的地域,从广东乐会连接到安南边界,五千里抵达闽,又二千里抵达浙,又二千里抵达南直灵,又一千八百里抵达山东,又一千二百里逾越实坻、卢龙抵达辽东,又一千三百多里抵达鸭绿江。

  岛上贼寇和倭夷,处处出役,所以海防也很重要。

  吴元年,采用浙江行省平章李文忠的建议,嘉兴、海盐、海宁都设兵戍守。

  洪武四年十二月,命令靖海侯昊祯登记方国珍所属的温、台、庆元三府军士和兰秀山役有田粮的平民,共十一万多人,隶属各个卫编成军队。

  并且禁止沿海平民私自出海。

  当时方国珍和张士诚残余敌众多逃到岛屿间,勾结倭夷作贼寇。

  五年,命令浙江、福建造海船防御倭寇。

  第二年,依从德庆侯廖的意见,命令广洋、江阴、横海、水军四卫增设多橹的快船,没有战事时就巡逻,遇到贼寇就用大船靠近交战,用快船追逐。

  诏令昊祯任总兵官,统领四卫兵,京卫和沿海各卫军全部听从调遣指挥。

  每年春天率水军出海,分路防御倭寇,到秋天纔回来。

  十七年,命令信国公汤和巡枧海上,修筑山东、江南、江北、浙柬、浙西沿海各城。

  三年后,命令江夏侯周德兴抽调福建福、兴、漳、泉四府三分之一的壮丁,作为沿海戍守士兵,得到一万五千人。

  移置卫所到要害的地方,修筑十六座城。

  又在浙设置定海、盘石、金乡、海门四卫,金山卫在松江的小官场,以及青村、南汇嘴城二干户所,又设置临山卫于绍兴,以及三山、沥海等干户所,而宁波、温、台都是临海之地,先已设置八个千户所,称平阳、三江、龙山、霁霱、大松、钱仓、新河、松门,都屯兵设置防守。

  二十一年,又命令汤和巡行视察闽粤,筑城增兵。

  设置福建沿海指挥使司五个,叫做福宁、镇柬、平海、永宁、镇海。

  统领十二个千户所,叫做大金、定海、梅花、万安、莆禧、崇武、福全、金门、高浦、六鳖、铜山、玄锺。

  二十三年,依从卫卒陈仁的意见,造苏州太仓卫海船。

  随即命令滨海卫所,每一百户以及巡检司都设置两艘船,巡察海上的寇贼。

  后来依从山东都司周彦的意见,建立五个总寨在宁海卫,与莱州卫八个总寨,一共管辖四十八个小寨。

  此后,又命令重臣功勋大臣外戚魏国公徐辉祖等分头巡察沿海。

  皇帝一向厌恶日本诡诈奸谲,断绝它的贡使,所以整个洪武、建文时期不受侵扰的祸患。

  永乐六年,命令丰城侯李彬等沿海收捕倭寇,又招募岛上的人、蛋户、商人、渔民当兵,防备更加严密。

  十七年,倭寇进犯辽东,总兵官刘江在望海埚将敌兵歼灭。

  从此倭寇非常惊惧,一百多年问,海上没有大举侵犯。

  朝廷过几年派大臣巡察一次海防情况而已。

  到嘉靖年间,倭寇的祸患日渐兴起,开始设置巡抚浙江兼管福建海道提督军务都御史。

  后来,改巡抚为巡视。

  不久,倭寇更加放肆。

  便增设金山参将,分别镇守苏、松海防,不久改焉副总兵,调动招募江南、江北,徐、邳官军民兵充任作战镇守,而杭、嘉、湖也增加参将和兵备道。

  三十三年,调动分拨山东民兵和青州水军陵军枪手一千人奔赴淮、扬,听从总督南直军务都御史张经调用。

  当时倭寇大肆掠夺杭、嘉、苏、松,盘踞柘林城为巢穴,大江南北都被侵扰。

  监司任环击败敌人,张经也有王家泾的胜利,倭寇便逃遁出海,又侵犯苏州。

  于是南京御史屠仲律上书陈说五件事。

  其中守护海口说:“镇守平阳港、黄花澳,依靠海门的险峻地势,使敌人不能侵犯温、台。

  镇守宁海关、湖头湾,遏制三江的入海口,使敌人不能窥探宁、绍。

  镇守鳖子门、乍浦峡,使敌人不能靠近杭、嘉。

  镇守昊淞、刘家河、七丫港,使敌人不能侵犯苏、松。

  并且应该修整海船,大小相并,或者一百或者五十联为一船队,招募熟习水性的人率领,而用原额的水军充住,在各海口衡量缓急设防。”兵部依从他的提议。

  不久,兵部也说:“浙、直、通、泰之问最利于水战,以前多采用沙船攻破贼寇,请求厚厚地赏赐招他们来。

  防御的方法,守海岛为上策,应当用太仓、崇明、嘉定、上海的沙船和福仓、东莞等船镇守普陀、大衢。

  陈钟也是浙、直分路的开始,狼、福两山连接首尾,连着江洋,也是要害的地方,应当督促水军固守。”批覆同意。

  后来,又命令直隶昊淞江、刘家河、福山港、镇江、圃山五总添置游军,听从金山副总兵调度。

  当时胡宗宪任总督,诛杀海盗徐海、汪直。

  汪直部下三千人,又勾结倭寇入侵,闽、广更受骚扰。

  嘉靖三十七年,都御史王询请求“分福建的福、兴为一路,用参将统领,驻军福宁,水上防御从流江、烽火门、俞山、小埕到南日山;漳、泉为一路,以参将统领,驻军诏安,水上防御从南日山到浯屿、铜山、玄锺、走马溪、安边馆。

  水军陆军都听从调遣。

  福建省城介于南北,离海仅仅五十里,应另设参将,选择招募精锐军队率领巡逻的船只,与主兵、客兵相接应援助”。

  兵部回复依从了他。

  广东惠、潮也增设参将,驻军揭阳。

  福建巡抚都御史游震得说:“浙江温、处和福宁接壤,是倭寇出役的地方,应提升戚继光作副总兵,镇守其地。

  而增设福宁守备,隶属戚继光。

  漳州的月港也增设守备,隶属总兵官俞大猷。

  延、建、邵是八闽的上游,应招募兵士以防备紧急情况。”都允许施行。

  随后胡宗宪被逮捕,罢免总督官,令浙江巡抚趟炳然兼任军事。

  赵炳然便请求令定海总兵隶属浙江,金山总兵隶局南直,都兼任管理水陆的军务,互相呼应。

  此后,莆田的倭寇平定,便恢复五个水寨的旧有制度。

  五寨,就是福宁的烽火门,福州的小埕澳,兴化的南日山,泉州的浯屿,漳州的西门澳,也称铜山,景泰三年,镇守尚书薛希理上奏修建,后来废弃。

  至此巡抚谭纶上疏说:“五寨扼守外海,方法很周全,应该恢复旧制。

  以烽火门、南日、浯屿三支船队作正兵,铜山、小埕两支船队作游军。

  寨设置把总,划分驻防地段,派斥堠探明情况,严令相约会同巡逻。

  改三路参将为守备。

  分新招募的浙兵分为两班,各九千人,春秋轮番戍守。

  各县壮丁都补作精强勇猛的士兵,每府用一个武官统领,兵备使者按时检阅巡视。”皇帝都同意他。

  狼山以前设副总兵,到此时改为镇守总兵官,兼管大江南北。

  到隆庆初年,倭寇渐渐不再造成祸患,而各种小贼寇往往还有。

  万历三年,设置广东南澳总兵官,因为此地占据漳、泉的要害地势。

  很久以后,倭寇侵犯朝鲜,朝廷大规模派兵前往援助,前后共六年。

  于是在天津设置巡抚官,防卫京郊地区。

  往后十多年,依从南直巡按御史颜思忠的意见,分淮安大营士兵六百人镇守廖角嘴。

  依从福建巡抚丁继嗣的意见,设置军队从浙进入闽的三江和刘澳,而用浙兵替换海澄团练营土著军。

  天启年间,在澎湖修筑城堡,设置游击一名,把总二名,率兵三干,筑炮台镇守。

  此前,万历年问,许孚速巡抚闽,上奏修筑福州的海坛山,顺便谈及澎湖各岛屿,并说浙东沿海陈钱、金塘、玉环、南麂众山都应治理,便设南麂副总兵,而澎湖无暇顾及。

  那个地方迁迁对峙海中,如同长蛇蜿蜒曲折,有很多分岔的海港和零落的岛屿,其中空间可以藏巨舰。

  起初被红毛占据,到此时采用巡抚南居益的意见,便夺回并镇守。

  从世宗时代出现倭寇祸患以来,沿海大都会,备自设总督、巡抚、兵备副使和总兵官、参将、游击等官员,而各处防御,在广东则分束、中、西三路,设置三位参将;在福建则有五个水寨;在浙则有六总,一是金乡、盘石雨卫,一是松门、海门两卫,一是昌国卫和钱仓、爵溪等所,一是定海卫和霓霁、大嵩等所,一是观海、临山两卫,一是海宁卫,分别用四位参将统领;在南直隶则在乍浦以柬,金山卫设置参将,黄浦以北,昊淞江口设置总兵;在淮、扬则总兵驻守通州,游击驻守庙湾,又在扬州设置陆军游击,等待调遣;在山东则登、莱、青三府设置巡察海道的副使,管理民兵的参将,统领督查沿海兵马防备倭寇的都指挥;在蓟、辽则在大沽海口留守重兵,用副总兵统领,而以密云、永平两游击作接应援助。

  山海关外,则广宁中、前等五所兵防守各驻军地段,以宁前参将作接应援救,而金、复、海、盖各军都担任海防,三岔以东,九联城外创建镇江城,设游击,统领一千七百人,巡逻海上,北边同宽奠参将陆营地相接,共计有七个镇,而守备、把总、分守、巡徼相约按期巡逻的不下数百人。

  以三、四、五月为大汛,九、十月为小汛。

  大致受到倭寇的严重危害,所以设防也最严密。

  旦本地理位置和闽相对,而浙的招宝关进贡所经的道路在此,所以浙、闽是首当其冲。

  南面的敌寇则从广东入侵,北面的敌寇则从长江侵犯留都、淮、扬,所以防卫海外,以防卫长江为重。

  洪武初年,在都城南面新江口设置水兵八千人。

  此后,渐渐设置一万二千人,造船四百艘。

  又在北岸浦子口设置陆军,相互构成掎角之势。

  所管辖的沿长江各郡,上从九江、庭擅、黄梅,下到苏、松、通、泰,中间包括安庆、池、和、太平,凡是盗贼和贩卖私盐的人,都命令巡查逮捕,同时防备倭寇。

  永乐时期,特别命令功臣为帅视察长江防军操练,此后同时任用都御史。

  成化四年,依从锦衣卫愈事冯瑶的建言,命令长江军队依据地形设防,在爪、仪、太平设置将领镇守。

  后六年,守备定西侯蒋琬上奏调建阳、镇江各卫军补充长江军队空缺兵士。

  十三年,命令选择武大臣一人担任操江都督,不兼管军营事务。

  又过五年,依从南京都御史白昂的建言,敕令沿长江守备官员互相接应援助,并且发给印信。

  写成法令著录。

  弘治年间,命令新江口两班军按京营条例,首班休歇,就依次轮班操练。

  嘉靖八年,江阴贼寇侯仲金等作乱,给事中夏言请求设置镇守长江、淮河的总兵官。

  不久寇乱平息,总兵废除不设置。

  十九年,沙贼黄艮等又兴起。

  皇帝诘问兵部废除总兵的缘故,便又设置,给予旗牌符敕令,提督沿江上下。

  后来又裁减废除。

  三十二年,倭寇的祸患炽盛,又设副总兵于金山卫,管辖沿海到镇江,同狼山副总兵水陆相呼应。

  当时长江北面都遭受倭寇侵犯,于是酌量调遣九江、安庆官军镇守京口、闘山等地。

  很久之后,给事中范宗昊说:“旧例,操江都御史防御长江,应、凤雨位巡抚防御海上。

  后来因为倭寇侵犯警情,便从镇江以下,连接常、狼、福等处隶属操江都御史,所以两位抚臣得以推卸责任n操江都御史又因先前不是本部的军队,难以远距离控制,也漠然对待,不合委任责成的意图。

  应该以圃山、三江会合口作为操江、安抚的分界。”回复同意。

  此后增设上下雨江巡枧御史,得以检举弹劾主管将领,而以南京愈都御史兼管操江,不另外设置。

  此前,增加招募水兵六干人。

  隆庆初年,因为都御史昊时来请求,留下四分之一,剩下的全部罢除遣散,并且裁掉中军把总等官。

  后来,又命令分地段设置守卫,而责令上下南北互相呼应。

  又依从都御史宋仪望的意见,各军都分别驻守长江岸边,不能居住在城市。

  万历二十年,因倭寇入侵的警报,进言的人又请求设立京口总兵。

  南京兵部尚书衷贞吉等说已经有了昊淞总兵,不应两设。

  于是设立兵备使者,每刭春天汛期到,调遣备倭都督,统领卫所水、陆军奔赴镇江。

  后七年,操江都御史耿定力上奏:“长江一千多里,长江上游排列五座军营,三位兵备大臣;长江下游排列五座军营,两位兵备大臣。

  应当委任他们检阅训练,就以精锐与否作为兵备政绩高低。”兵部商议认为对。

  旧例,南北总哨官在适当的地方五天相会一次,将领官也每月两次到长江岸边相约巡逻。

  此后大多不施行。

  崇祯年问,又让功臣担任操江都督,因懒惰成性,相约巡逻视察都成虚名,没有实际作用了。

  卫所之外,郡县有招募服役的壮丁,边郡有土兵。

  太祖平定江束,因循元代制度,设立管领民兵万户府。

  后来依从山西行都司的建言,让边境百姓自行备办军械,组织起来保卫边境。

  闽、浙被倭寇所苦,指挥方谦请求登记人丁多的当兵。

  不久因为祸患乡里,下诏令闽、浙相互迁徙。

  当时已经用民兵,然而并非招募。

  正统二年,开始招募,愿意为朝廷效力的那些未取得正式军籍的军人和服役的壮丁,陕西得到四千二百人。

  每人供给两匹布,每月四斗粮。

  景泰初年,派使者分别招募直隶、山东、山西、河南的服役壮丁,调拨山西义勇军守大同,而紫荆、倒马两关,也用民兵防守,事情平息后罢除遣回。

  处化二年,因为边防紧急,恢复两关的民兵。

  敕令御史前去延安、庆阳挑选精壮之人编入军队,得到五千多人,称作士兵。

  因为延绥巡抚卢祥说边境人民骁勇果敢,可以训练成兵,使其保护乡里的妻子儿女,所以有这个命令。

  弘治七年,设立征集壮丁的法令。

  州、县七八百里以上,每里征集两人;五百里,每里征三人;三百里,每里征四人;百里以上,每里征五人。

  由主管官吏训练,遇到紧急情况便调遣派发,供给行军粮食,而禁止役使占用放买的弊端。

  富民不愿意,就上交钱给官府,官府自行招募。

  有的称为机兵,在巡检司的称为弓兵。

  后来因为越过边境防冬并非好策略,大同巡抚刘宇请求免除轮番操练,征收钱粮输入左风,而用威远屯兵、舍人、未取得正式军籍出军人补充兵役。

  给事中熊伟也请求在附近卫所编制招募民兵。

  都依从他们的意见。

  十四年,因为西北各边招募的土兵,大多不足五千,便派使者携带银两二十万和太仆寺的马价银四万前往招募。

  指挥千户、百户以招兵多少为等级,得到升级,丢失官职的人得以恢复职务,就命令他统领所招募的兵。

  不久兵部议覆侍郎李孟旸请求充实军队的上疏,说:“全国卫所官军原来数额为二百七十多万,因年久逃亡的缘故,曾选招募的壮丁三十多万,又核实卫所舍人、余丁八十八莴,西北各边招募土兵大约敷万。

  请按李孟旸的奏请,查得主管官员不操练壮丁、私自役使繁杂差派的人,按役使占用军人定罪。”回复同意。

  正德年问,流寇扰乱山东,巡抚张凤选拔民兵,命令自己买马集中操练,百姓难以忍受其纷扰。

  兵部侍郎杨潭将此上奏。

  都御史宁呆招募的多是无赖之人,被御史张璇弹劾。

  嘉靖二十二年,增加州县壮丁数额,大的一千人,次一等的六七百人,小的五百人。

  二十九年,京城新遭受侵犯,商议招募民兵,以二万人为限。

  这年四月末,奔赴京城附近防御。

  后五年,兵部尚书杨博请求淘汰年老体弱的士兵,保留精锐的士兵,在地方的分发到各路作民兵,在京城的隶属巡捕参将,逃跑了的不补充。

  皇帝因为虚占的人数多,消耗粮食没有用处,派官员考核应罢免应遣还的上报。

  隆庆年间,张居正、陈以勤又请求登记京城郊区的民兵,说:“直隶八府的人多强悍,全部按户登记,除去单独一个男丁的和老弱的,父子三人登记一个儿子,兄弟三人登记一个弟弟,州和大县可以得到一千六百人,小县可以得到一千人。

  其中分为正兵、奇兵,登记姓名于军籍,隶属抚臣操练,每年不超过三个月,每月不超过三次,练完就让他们回去务农,免除自身的徭役。

  每年除操练以外,不能另外调遣。”命令有关部门商议施行。

  然而自嘉靖以后,山东、河南民兵戍守蓟门的,全都征收银两以补充招募。

  到万历初年,山东征收银两到五万六千两,贫民非常困窘。

  治河的工程,给事中张贞观请求增招士兵,捍卫淮、扬、徐、邳。

  鲞南强盗兴起,给事中耿随龙请求恢复壮丁的旧制度,专门追捕盗贼。

  播州动乱,工部侍郎趟可怀请求训练土著之人,兵部于是说:“全国没有兵的地方,不只是蜀。

  各省官军、壮丁,都应免除老幼,换上健壮的军士。

  军队操练属于印官、操官,平民操练属于正官、捕官,郡守、监司不能牵制。

  设立军营分成队伍,凭此调遣。”先后都商议施行。

  嘉靖末年,招募军人筹措银饷更紧急。

  南京职方郎中邹维理陈述调遣招募的危害。

  山西参政徐九翰尤其竭力说民兵不可以调遣。

  崇祯时,中原盗患紧急,兵部尚书杨嗣昌商议命令州县训练土著居民成军人。

  工部侍郎张慎言说到它的几处不便利的地方,而御史米寿图又说到它的害处有十条,说不如挑选训练民兵,增加壮丁捕快,防御地方为好。

  后来杨嗣昌死,训练土兵也没有施行。

  乡兵,是根据本地风土所擅长响应招募,调发辅佐军队应急的士兵。

  其中隶属军籍的称浙兵,义蛊最多,处其次,台、宁又其次,善于用狼筅,问或用分叉长枪。

  戚继光设鸳鸯阵以击破倭寇,到镇守蓟门时,最有名声。

  叫川兵、叫辽兵,崇祯时期,多调他们剿减流寇。

  那些不隶属军籍的,在很多地方都有。

  河南嵩县称毛葫芦,惯用短兵器,擅长爬山。

  而嵩和卢氏、灵宝、永宁都多矿兵,称为角脑,又叫打手。

  山东有长竿手。

  徐州有箭手。

  井陉有蚂螂手,善于扔石头,速的可以达到一百步。

  闽漳、泉擅用镖牌,尤其擅长水战。

  泉州永春人善于搏斗的武艺。

  正统年问,有叫郭荣六的,攻破沙尤贼寇有功劳。

  商人盐丁以私下贩卖为业,多强劲果敢。

  成化初年,河东盐贩千百人,自备火炮、强弩、车仗,混杂在官军中追逐敌寇。

  而松江曹泾的盐贩,在嘉靖年问,追逐倭寇到岛上,焚烧敌船。

  后来倭寇见到百姓家有鹾袋,就摇手告诫。

  粤东杂居着蛮蛋,惯用长牌、斫刀,而新会、东莞出生的超过一半。

  延绥、固原多边塞外的土著居民,善于骑马射箭,英宗命令挑选训练以备秋天防御敌人入侵。

  大藤峡战役,韩雍利用这些兵,摧毁了瑶、僮用牌刀的人。

  庄浪鲁家军,以前隶属随驾军人之中,洪熙初年,命令土指挥率领。

  万历年问,部臣称赞该军骁勇强健,为敌军所畏惧,应该鼓舞以备边防调用。

  醛马户八百,曾经自备马骑器械奔赴杀敌,后来因为讲和进贡而裁除。

  万历十九年,经略郑雒请求恢复旧例。

  又僧兵有少林、伏牛、五台。

  倭寇作乱,少林僧人响应招募的有四十多人,作战也大多获胜。

  西南边境有各土司兵。

  湖南永顺、保靖两个宣慰所辖,廑西东菌、那地、南丹、盐堪等狼兵,四川酉阳、石硅秦氏、冉氏等司,出力最多。

  崇桢末年,边境事务紧急,有关部门总是以调遣三个省的土司为长久的计策,其中利弊也总是各占一半。

参考资料:

1、 佚名.道客巴巴.http://www.doc88.com/p-9671900034457.html

《明史》志·卷六十七原文

  ◎兵三

  ○边防 海防(江防 民壮 士兵 乡兵)

  元人北归,屡谋兴复。永乐迁都北平,三面近塞,正统以后,敌患日多。故终明之世,边防甚重。东起鸭绿,西抵嘉峪,绵亘万里,分地守御。初设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镇,继设宁夏、甘肃、蓟州三镇,而太原总兵治偏头,三边制府驻固原,亦称二镇,是为九边。

  初,洪武六年,命大将军徐达等备山西、北平边,谕令各上方略。从淮安侯华云龙言,自永平、蓟州、密云迤西二千余里,关隘百二十有九,皆置戍守。于紫荆关及芦花岭设千户所守御。又诏山西都卫于雁门关、太和岭并武、朔诸山谷间,凡七十三隘,俱设戍兵。九年,敕燕山前、后等十一卫,分兵守古北口、居庸关、喜峰口、松亭关烽堠百九十六处,参用南北军士。十五年,又于北平都司所辖关隘二百,以各卫卒守戍。诏诸王近塞者,每岁秋勒兵巡边。十七年,命徐达籍上北平将校士卒。复使将核辽东、定辽等九卫官军。是后,每遣诸公、侯校沿边士马,以籍上。二十年,置北平行都司于大宁。其地在喜峰口外,故辽西郡,辽之中京大定府也;西大同,东辽阳,南北平。冯胜之破纳哈出,还师,城之,因置都司及营州五屯卫,而封皇子权为宁王,调各卫兵往守。先是,李文忠等取元上都,设开平卫及兴和等千户所,东西各四驿,东接大宁,西接独石。二十五年,又筑东胜城于河州东受降城之东,设十六卫,与大同相望。自辽以西,数千里声势联络。

  建文元年,文帝起兵,袭陷大宁,以宁王权及诸军归。及即位,封宁王于江西。而改北平行都司为大宁都司,徙之保定。调营州五屯卫于顺义、蓟州、平谷、香河、三河,以大宁地畀兀良哈。自是,辽东与宣、大声援阻绝,又以东胜孤远难守,调左卫于永平,右卫于遵化,而墟其地。先是兴和亦废,开平徙于独石,宣府遂称重镇。然帝于边备甚谨。自宣府迤西迄山西,缘边皆峻垣深濠,烽堠相接。隘口通车骑者百户守之,通樵牧者甲士十人守之。武安侯郑亨充总兵官,其敕书云:“各处烟墩,务增筑高厚,上贮五月粮及柴薪药弩,墩傍开井,井外围墙与墩平,外望如一。”重门御暴之意,常凛凛也。

  洪熙改元,朔州军士白荣请还东胜、高山等十卫于故地。兴州军士范济亦言:朔州、大同、开平、宣府大宁皆藩篱要地,其土可耕,宜遣将率兵,修城堡,广屯种。皆不能用。

  正统元年,给事中朱纯请修塞垣。总兵官谭广言:“自龙门至独石及黑峪口五百五十余里,工作甚难,不若益墩台瞭守。”乃增赤城等堡烟墩二十二。宁夏总兵官史昭言:“所辖屯堡,俱在河外,自河迤东至察罕脑儿,抵绥德州,沙漠旷远,并无守备。请于花马池筑哨马营。”大同总兵官方政继以马营请,欲就半岭红寺儿废营修筑。宣大巡抚都御史李仪以大同平衍,巡哨宜谨,请以副总兵主东路,参将主西路,而迤北则属之总兵官都指挥。并如议行。后三年,诏塞紫荆关诸隘口,增守备军。时瓦剌渐强,从成国公朱勇请也。既而也先入塞,英宗陷于土木。景帝即位,十余年间,边患日多,索来、毛里孩、阿罗出之属,相继入犯,无宁岁。

  成化元年,延绥总兵官张杰言:“延庆等境广袤千里,所辖二十五营堡,每处仅一二百人,难以应敌,宜选精锐九千为六哨,分屯府谷、神木二县,龙州、榆林二城,高家、安边二堡,庶缓急有备。”又请分布鄜、庆防秋军二千余人于沿边要害。从之。七年,延绥巡抚都御史余子俊大筑边城。先是,东胜设卫守在河外,榆林治绥德。后东胜内迁,失险,捐米脂、鱼河地几三百里。正统间,镇守都督王祯始筑榆林城,建缘边营堡二十四,岁调延安、绥德、庆阳三卫军分戍。天顺中,阿罗出入河套驻牧,每引诸部内犯。至是,子俊乃徙治榆林。由黄甫川西至定边营千二百余里,墩堡相望,横截套口,内复堑山堙谷,曰夹道,东抵偏头,西终宁、固,风土劲悍,将勇士力,北人呼为橐驼城。十二年,兵部侍郎滕昭、英国公张懋条上边备,言:“居庸关、黄花镇、喜峰口、古北口、燕河营有团营马步军万五千人戍守,请益军五千,分驻永平、密云以策应辽东。凉州镇番、庄浪、贺兰山迤西,从雪山过河,南通靖虏,直至临、巩,俱敌入犯之路,请调陕西官军,益以甘、凉、临、巩、秦、平、河、洮兵,戍安定、会宁,遇警截击;以凉州锐士五千,扼要屯驻,彼此策应。”诏可。二十一年,敕各边军士,每岁九月至明年三月,俱常操练,仍以操过军马及风雪免日奏报。边备颇修饬。

  弘治十四年,设固原镇。先是,固原为内地,所备惟靖虏。及火筛入据河套,遂为敌冲。乃改平凉之开成县为固原州,隶以四卫,设总制府,总陕西三边军务。是时陕边惟甘肃稍安,而哈密屡为土鲁番所扰,乃敕修嘉峪关。

  正德元年春,总制三边都御史杨一清请复守东胜:“因河为固,东接大同,西属宁夏,使河套千里沃壤,归我耕牧,则陕右犹可息肩”。因上修筑定边营等六事。帝可其奏。旋以忤中官刘瑾罢,所筑塞垣仅四十余里而已。武宗好武,边将江彬等得幸,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镇军多内调,又以京军六千与宣府军六千春秋番换。十三年,颁定宣、大、延绥三镇应援节度:敌不渡河,则延绥听调于宣、大;渡河,则宣、大听调于延绥。从兵部尚书王琼议也。

  初,大宁之弃,以其地畀朵颜、福馀、泰宁三卫,盖兀良哈归附者也。未几,遂不靖。宣宗尝因田猎,亲率师败之,自是畏服。故喜峰、密云止设都指挥镇守。土木之变,颇传三卫助逆,后因添设太监参将等官。至是,朵颜独盛,情叵测。

  嘉靖初,御史丘养浩请复小河等关于外地,以扼其要。又请多铸火器,给沿边州县,募商粜粟,实各边卫所。诏皆行之。初,太祖时,以边军屯田不足,召商输边粟而与之盐。富商大贾悉自出财力,募民垦田塞下,故边储不匮。弘治时,户部尚书叶淇始变法,令商纳银太仓,分给各边。商皆撤业归,边地荒芜,米粟踊贵,边军遂日困。十一年,御史徐汝圭条上边防兵食,谓“延绥宜漕石州、保德之粟,自黄河而上,楚粟由郧阳,汴粟由陕、洛,沔粟由汉中,以达陕右。宣、大产二麦,宜多方收粜。紫荆、倒马、白羊等关,宜招商赁车运”。又请“以宣府游兵驻右卫怀来,以援大同。选补游兵于顺圣西城为临期应援,永宁等处游兵卫宣府,备调遣。直隶八府召募勇敢团练,赴边关远近警急。榆林、山、陕游兵,于本处策应”。报可,亦未能行也。

  十八年,移三边制府镇花马池。是时,俺答诸部强横,屡深入大同、太原之境,晋阳南北,烟火萧然。巡抚都御史陈讲请“以兵六千戍老营堡东界之长峪,以山西兵守大同。三关形势,宁武为中路,莫要于神池,偏头为西路,莫要于老营堡,皆宜改设参将。雁门为东路,莫要于北楼诸口,宜增设把总、指挥。而移神池守备于利民堡,老营堡游击于八角所,各增军设备”。帝悉许之。规画虽密,然兵将率怯弱,其健者仅能自守而已。

  二十二年,诏宣府兵乘塞。旧制,总兵夏秋间分驻边堡,谓之暗伏。至是,有司建议,入秋悉令赴边,分地拒守,至九月中罢归,犒以帑金。久之,以劳费罢。二十四年,巡按山西御史陈豪言:“敌三犯山西,伤残百万,费饷银六十亿,曾无尺寸功。请定计决战,尽复套地。”明年,敌犯延安,总督三边侍郎曾铣力主复套,条上十八事。帝嘉奖之。大学士严嵩窥帝意惮兵,且欲杀旧阁臣夏言,因劾铣,并言诛死,自是无敢言边事者。

  二十九年,俺答攻古北口,从间道黄榆沟入,直薄东直门,诸将不敢战。敌退,大将军仇鸾力主贡市之议。明年,开马市于大同,然寇掠如故。又明年,马市罢。

  先是翁万达之总督宣、大也,筹边事甚悉。其言曰:“山西保德州河岸,东尽老营堡,凡二百五十四里。西路丫角山迤北而来,历中北路,抵东路之东阳河镇口台,凡六百四十七里。宣府西路,西阳河迤东,历中北路,抵东路之永宁四海冶,凡一千二十三里。皆逼临巨寇,险在外者,所谓极边也。老营堡转南而东,历宁武、雁门、北楼至平刑关尽境,约八百里。又转南而东,为保定界,历龙泉、倒马、紫荆、吴王口、插箭岭、浮图峪至沿河口,约一千七十余里。又东北为顺天界,历高崖、白羊,抵居庸关,约一百八十余里。皆峻岭层冈,险在内者,所谓次边也。敌犯山西必自大同,入紫荆必自宣府,未有不经外边能入内边者。”乃请修筑宣、大边墙千余里,烽堠三百六十三所。后以通市故,不复防,遂半为敌毁。至是,兵部请敕边将修补。科臣又言,垣上宜筑高台,建庐以栖火器。从之。时俺答益强,朵颜三卫为之向道,辽、蓟、宣、大连岁被兵。三十四年,总督军务兵部尚书杨博,既解大同右卫围,因筑牛心诸堡,修烽堠二千八百有奇。宣、大间稍宁息,而蓟镇之患不已。

  蓟之称镇,自二十七年始。时镇兵未练,因诏各边入卫兵往戍。既而兵部言:“大同之三边,陕西之固原,宣府之长安岭,延绥之夹墙,皆据重险,惟蓟独无。渤海所南,山陵东,有苏家口,至寨篱村七十里,地形平漫,宜筑墙建台,设兵守,与京军相夹制。”报可。时兵力孱弱,有警征召四集,而议者惟以据险为事,无敢言战者。其后蓟镇入卫兵,俱听宣、大督、抚调遣,防御益疏。朵颜遂乘虚岁入。三十七年,诸镇建议,各练本镇戍卒,可省征发费十之六。然戍卒选懦不任战,岁练亦费万余,而临事征发如故。隆庆间,总兵官戚继光总理蓟、辽,任练兵事,因请调浙兵三千人以倡勇敢。及至,待命于郊,自朝至日中,天雨,军士跬步不移,边将大骇。自是蓟兵以精整称。

  俺答已通贡,封顺义王,其子孙袭封者累世。迨万历之季,西部遂不竞,而土蛮部落虎炖兔、炒花、宰赛、爰兔辈,东西煽动,将士疲于奔命,未尝得安枕也。

  初,太祖沿边设卫,惟土著兵及有罪谪戍者。遇有警,调他卫军往戍,谓之客兵。永乐间,始命内地军番戍,谓之边班。其后占役逃亡之数多,乃有召募,有改拨,有修守民兵、土兵,而边防日益坏。洪武时,宣府屯守官军殆十万。正统、景泰间,已不及额。弘治、正德以后,官军实有者仅六万六千九百有奇,而召募与士兵居其半。他镇率视此。

  正统初,山西、河南班军守偏头、大同、宣府塞,不得代。巡抚于谦言:“每岁九月至二月,水冷草枯,敌骑出没,乘障卒宜多。若三月至八月,边守自足。乞将两班军,每岁一班,如期放遣。”甘肃总兵官蒋贵又言:“沿边墩台,守了军更番有例,惟坐事谪发者不许,困苦甚。乞如例践更。”并从之。五年,山西总兵官李谦请偏头关守备军如大同例,半岁更番。部议,每番皆十月,而戍卒仍率以岁为期,有久而后遣者。弘治中,三边总制秦纮言:“备御延绥官军,自十二月赴边,既周一岁,至次年二月始得代。在军日多,请岁一更,上下俱在三月初。”边军便之。

  嘉靖四十三年,巡抚延绥胡志夔请免戍军三年,每军征银五两四钱,为募兵用。至万历初,大同督、抚方逢时等请修筑费。诏以河南应戍班军,自四年至六年概免,尽扣班价发给,谓之折班,班军遂耗。久之,所征亦不得。宁山、南阳、颍上三卫积逋延绥镇折班银至五万余两。是后诸边财力俱尽,敝极矣。

  初,边政严明,官军皆有定职。总兵官总镇军为正兵,副总兵分领三千为奇兵,游击分领三千往来防御为游兵,参将分守各路东西策应为援兵。营堡墩台分极冲、次冲,为设军多寡。平时走阵、哨探、守瞭、焚荒诸事,无敢惰。稍违制,辄按军法。而其后皆废坏云。

  沿海之地,自乐会接安南界,五千里抵闽,又二千里抵浙,又二千里抵南直隶,又千八百里抵山东,又千二百里逾宝坻、卢龙抵辽东,又千三百余里抵鸭绿江。岛寇倭夷,在在出没,故海防亦重。

  吴元年,用浙江行省平章李文忠言,嘉兴、海盐、海宁皆设兵戍守。洪武四年十二月,命靖海侯吴祯籍方国珍所部温、台、庆元三府军士及兰秀山无田粮之民,凡十一万余人,隶各卫为军。且禁沿海民私出海。时国珍及张士诚余众多窜岛屿间,勾倭为寇。五年,命浙江、福建造海舟防倭。明年,从德庆侯廖永忠言,命广洋、江阴、横海、水军四卫增置多橹快船,无事则巡徼,遇寇以大船薄战,快船逐之。诏祯充总兵官,领四卫兵,京卫及沿海诸卫军悉听节制。每春以舟师出海,分路防倭,迄秋乃还。十七年,命信国公汤和巡视海上,筑山东、江南北、浙东西沿海诸城。后三年,命江夏侯周德兴抽福建福、兴、漳、泉四府三丁之一,为沿海戍兵,得万五千人。移置卫所于要害处,筑城十六。复置定海、盘石、金乡、海门四卫于浙,金山卫于松江之小官场,及青村、南汇嘴城二千户所,又置临山卫于绍兴,及三山、沥海等千户所,而宁波、温、台并海地,先已置八千户所,曰平阳、三江、龙山、霩戺、大松、钱仓、新河、松门,皆屯兵设守。二十一年,又命和行视闽粤,筑城增兵。置福建沿海指挥使司五,曰福宁、镇东、平海、永宁、镇海。领千户所十二,曰大金、定海、梅花、万安、莆禧、崇武、福全、金门、高浦、六鳌、铜山、玄钟。二十三年,从卫卒陈仁言,造苏州太仓卫海舟。旋令滨海卫所,每百户及巡检司皆置船二,巡海上盗贼。后从山东都司周彦言,建五总寨于宁海卫,与莱州卫八总寨,共辖小寨四十八。已,复命重臣勋戚魏国公徐辉祖等分巡沿海。帝素厌日本诡谲,绝其贡使,故终洪武、建文世不为患。

  永乐六年,命丰城侯李彬等缘海捕倭,复招岛人、醿户、贾竖、渔丁为兵,防备益严。十七年,倭寇辽东,总兵官刘江歼之于望海埚。自是倭大惧,百余年间,海上无大侵犯。朝廷阅数岁一令大臣巡警而已。

  至嘉靖中,倭患渐起,始设巡抚浙江兼管福建海道提督军务都御史。已,改巡抚为巡视。未几,倭寇益肆。乃增设金山参将,分守苏、松海防,寻改为副总兵,调募江南、北徐、邳官民兵充战守,而杭、嘉、湖亦增参将及兵备道。三十三年,调拨山东民兵及青州水陆枪手千人赴淮、扬,听总督南直军务都御史张经调用。时倭纵掠杭、嘉、苏、松,踞柘林城为窟穴,大江南北皆被扰。监司任环败之,经亦有王家泾之捷,乃遁出海,复犯苏州。于是南京御史屠仲律言五事。其守海口云:“守平阳港、黄花澳,据海门之险,使不得犯温、台。守宁海关、湖头湾,遏三江之口,使不得窥宁、绍。守鳖子门、乍浦峡,使不得近杭、嘉。守吴淞、刘家河、七丫港,使不得掩苏、松。且宜修饬海舟,大小相比,或百或五十联为一〈舟宗〉,募惯习水工领之,而充以原额水军,于诸海口量缓急置防。”部是其议。未几,兵部亦言:“浙、直、通、泰间最利水战,往时多用沙船破贼,请厚赏招徕之。防御之法,守海岛为上,宜以太仓、崇明、嘉定、上海沙船及福仓、东莞等船守普陀、大衢。陈钱山乃浙、直分路之始,狼、福二山约束首尾,交接江洋,亦要害地,宜督水师固守。”报可。已,复令直隶吴淞江、刘家河、福山港、镇江、圌山五总添设游兵,听金山副总兵调度。

  时胡宗宪为总督,诛海贼徐海、汪直。直部三千人,复勾倭入寇,闽、广益骚。三十七年,都御史王询请“分福建之福、兴为一路,领以参将,驻福宁,水防自流江、烽火门、俞山、小埕至南日山,漳、泉为一路,领以参将,驻诏安,水防自南日山至浯屿、铜山、玄钟、走马溪、安边馆。水陆兵皆听节制。福建省城介在南北,去海仅五十里,宜更设参将,选募精税部领哨船,与主客兵相应援”。部覆从之。广东惠、潮亦增设参将,驻揭阳。福建巡抚都御史游震得言:“浙江温、处与福宁接壤,倭所出没,宜进戚继光为副总兵,守之。而增设福宁守备,隶继光。漳州之月港亦增设守备,隶总兵官俞大猷。延、建、邵为八闽上游,宜募兵以备缓急。”皆允行。既而宗宪被逮,罢总督官,以浙江巡抚赵炳然兼任军事。炳然因请令定海总兵属浙江,金山总兵属南直,俱兼理水陆军务,互相策应。其后,莆田倭寇平,乃复五水寨旧制。

  五寨者,福宁之烽火门,福州之小埕澳,兴化之南日山,泉州之浯屿,漳州之西门澳,亦曰铜山。景泰三年,镇守尚书薛希琏奏建者也,后废。至是巡抚谭纶疏言:“五寨守扼外洋,法甚周悉,宜复旧。以烽火门、南日、浯屿三〈舟宗〉为正兵,铜山、小埕二〈舟宗〉为游兵。寨设把总,分汛地,明斥堠,严会哨。改三路参将为守备。分新募浙兵为二班,各九千人,春秋番上。各县民壮皆补用精悍,每府领以武职一人,兵备使者以时阅视。”帝皆是之。狼山故设副总兵,至是改为镇守总兵官,兼辖大江南北。迨隆庆初,倭渐不为患,而诸小寇往往有之。

  万历三年,设广东南澳总兵官,以其据漳、泉要害也。久之,倭寇朝鲜,朝廷大发兵往援,先后六年。于是设巡抚官于天津,防畿甸。后十余年,从南直巡按御史颜思忠言,分淮安大营兵六百守廖角嘴。从福建巡抚丁继嗣言,设兵自浙入闽之三江及刘澳,而易海澄团练营土著军以浙兵。

  天启中,筑城于澎湖,设游击一,把总二,统兵三千,筑炮台以守。先是,万历中,许孚远抚闽,奏筑福州海坛山,因及澎湖诸屿,且言浙东沿海陈钱、金塘、玉环、南麂诸山俱宜经理,遂设南麂副总兵,而澎湖不暇及。其地遥峙海中,逶迤如修蛇,多岐港零屿,其中空间可藏巨艘。初为红毛所据,至是因巡抚南居益言,乃夺而守之。

  自世宗世倭患以来,沿海大都会,各设总督、巡抚、兵备副使及总兵官、参将、游击等员,而诸所防御,于广东则分东、中、西三路,设三参将;于福建则有五水寨;于浙则有六总,一金乡、盘石二卫,一松门、海门二卫,一昌国卫及钱仓、爵溪等所,一定海卫及霩戺、大嵩等所,一观海、临山二卫,一海宁卫,分统以四参将;于南直隶则乍浦以东,金山卫设参将,黄浦以北,吴淞江口设总兵;于淮、扬则总兵驻通州,游击驻庙湾,又于扬州设陆兵游击,待调遣;于山东则登、莱、青三府设巡察海道之副使,管理民兵之参将,总督沿海兵马备倭之都指挥,于蓟、辽则大沽海口宿重兵,领以副总兵,而以密云、永平两游击为应援。山海关外,则广宁中、前等五所兵守各汛,以宁前参将为应援,而金、复、海、盖诸军皆任防海。三岔以东,九联城外创镇江城,设游击,统兵千七百,哨海上,北与宽奠参将陆营相接,共计凡七镇,而守备、把总、分守、巡徼会哨者不下数百员。以三、四、五月为大汛,九、十月为小汛。盖遭倭甚毒,故设防亦最密云。

  日本地与闽相值,而浙之招宝关其贡道在焉,故浙、闽为最冲。南寇则广东,北寇则由江犯留都、淮、扬,故防海外,防江为重。洪武初,于都城南新江口置水兵八千。已,稍置万二千,造舟四百艘。又设陆兵于北岸浦子口,相掎角。所辖沿江诸郡。上自九江、广济、黄梅,下抵苏、松、通、泰,中包安庆、池、和、太平,凡盗贼及贩私盐者,悉令巡捕,兼以防倭。永乐时,特命勋臣为帅视江操,其后兼用都御史。成化四年,从锦衣卫佥事冯瑶言,令江兵依地设防,于瓜、仪、太平置将领镇守。后六年,守备定西侯蒋琬奏调建阳、镇江诸卫军补江兵缺伍。十三年,命择武大臣一人职江操,毋摄营务。又五年,从南京都御史白昂言,敕沿江守备官互相应援,并给关防。著为令。弘治中,命新江口两班军如京营例,首班歇,即以次班操。嘉靖八年,江阴贼侯仲金等作乱,给事中夏言请设镇守江、淮总兵官。已而寇平,总兵罢不设。十九年,沙贼黄艮等复起。帝诘兵部以罢总兵之故,乃复设,给旗牌符敕,提督沿江上下。后复裁罢。三十二年,倭患炽,复设副总兵于金山卫,辖沿海至镇江,与狼山副总兵水陆相应。时江北俱被倭,于是量调九江、安庆官军守京口、圌山等地。久之,给事中范宗吴言:“故事,操江都御史防江,应、凤二巡抚防海。后因倭警,遂以镇江而下,通常、狼、福诸处隶之操江,以故二抚臣得诿其责。操江又以向非本属兵,难遥制,亦漠然视之,非委任责成意。宜以圌山、三江会口为操、抚分界。”报可。其后增上下两江巡视御史,得举劾有司将领,而以南京佥都御史兼理操江,不另设。

  先是,增募水兵六千。隆庆初,以都御史吴时来请,留四之一,余悉罢遣,并裁中军把总等官。已,复令分汛设守,而责以上下南北互相策应。又从都御史宋仪望言,诸军皆分驻江上,不得居城市。万历二十年,以倭警,言者请复设京口总兵。南京兵部尚书衷贞吉等谓既有吴淞总兵,不宜两设。乃设兵备使者,每春汛,调备倭都督,统卫所水、陆军赴镇江。后七年,操江耿定力奏:“长江千余里,上江列营五,兵备臣三;下江列营五,兵备臣二。宜委以简阅训练,即以精否为兵备殿最。”部议以为然。故事,南北总哨官五日一会哨于适中地,将领官亦月两至江上会哨。其后多不行。崇祯中,复以勋臣任操江,偷惰成习,会哨巡徼皆虚名,非有实矣。

  卫所之外,郡县有民壮,边郡有土兵。

  太祖定江东,循元制,立管领民兵万户府。后从山西行都司言,听边民自备军械,团结防边。闽、浙苦倭,指挥方谦请籍民丁多者为军。寻以为患乡里,诏闽、浙互徙。时已用民兵,然非召募也。正统二年,始募所在军余、民壮愿自效者,陕西得四千二百人。人给布二匹,月粮四斗。景泰初,遣使分募直隶、山东、山西、河南民壮,拨山西义勇守大同,而紫荆、倒马二关,亦用民兵防守,事平免归。

  成化二年,以边警,复二关民兵。敕御史往延安、庆阳选精壮编伍,得五千余人,号曰土兵。以延绥巡抚卢祥言边民骁果,可练为兵,使护田里妻子,故有是命。

  弘治七年,立佥民壮法。州、县七八百里以上,里佥二人,五百里三,三百里四,百里以上五。有司训练,遇警调发,给以行粮,而禁役占放买之弊。富民不愿,则上直于官,官自为募。或称机兵,在巡检司者称弓兵。后以越境防冬非计,大同巡抚刘宇请免其班操,征银粮输大同,而以威远屯丁、舍、余补役。给事中熊伟亦请编应募民于附近卫所。并从之。十四年,以西北诸边所募士兵,多不足五千,遣使赍银二十万及太仆寺马价银四万往募。指挥千百户以募兵多寡为差,得迁级,失官者得复职,即令统所募兵。既而兵部议覆侍郎李孟旸请实军伍疏,谓:“天下卫所官军原额二百七十余万,岁久逃故,尝选民壮三十余万,又核卫所舍人、余丁八十八万,西北诸边召募士兵无虑数万。请如孟旸奏,察有司不操练民壮、私役杂差者,如役占军人罪。”报可。正德中,流贼扰山东,巡抚张凤选民兵,令自买马团操,民不胜其扰。兵部侍郎杨潭以为言。都御史宁杲所募多无赖子,为御史张璇所劾。

  嘉靖二十二年增州县民壮额,大者千人,次六七百,小者五百。二十九年,京师新被寇,议募民兵,以二万为率。岁四月终,赴近京防御。后五年,兵部尚书杨博请汰老弱,存精锐,在外者发各道为民兵,在京者隶之巡捕参将,逃者不补。帝以影占数多,耗粮无用,遣官核宜罢宜还者以闻。隆庆中,张居正、陈以勤复请籍畿甸民兵,谓:“直隶八府人多健悍,总按户籍,除单丁老弱者,父子三人籍一子,兄弟三人籍一弟,州与大县可得千六百人,小县可得千人。中分之为正兵、奇兵,登名尺籍,隶抚臣操练,岁无过三月,月无过三次,练毕即令归农,复其身。岁操外,不得别遣。”命所司议行。然自嘉靖后,山东、河南民兵戍蓟门者,率征银以充召募。至万历初,山东征银至五万六千两,贫民大困。

  治河之役,给事中张贞观请益募士兵,捍淮、扬、徐、邳。畿南盗起,给事中耿随龙请复民壮旧制,专捕贼盗。播州之乱,工部侍郎赵可怀请练土著,兵部因言:“天下之无兵者,不独蜀也。各省官军、民壮,皆宜罢老稚,易以健卒。军操属印官、操官,民操属正官、捕官,郡守、监司不得牵制。立营分伍,以凭调发。”先后皆议行。

  末年,募兵措饷益急。南京职方郎中邹维琏陈调募之害。山西参政徐九翰尤极言民兵不可调。崇祯时,中原盗急,兵部尚书杨嗣昌议令责州县训练土著为兵。工部侍郎张慎言言其不便者数事,而御史米寿图又言其害有十,谓不若简练民兵,增民壮快手,备御地方为便。后嗣昌死,练兵亦不行。

  乡兵者,随其风土所长应募,调佐军旅缓急。其隶军籍者曰浙兵,义乌为最,处次之,台、宁又次之,善狼筅,间以叉槊。戚继光制鸳鸯阵以破倭,及守蓟门,最有名。曰川兵、曰辽兵,崇祯时,多调之剿流贼。其不隶军籍者,所在多有。河南嵩县曰毛葫芦,习短兵,长于走山。而嵩及卢氏、灵宝、永宁并多矿兵,曰角脑,又曰打手。山东有长竿手。徐州有箭手。井陉有蚂螂手,善运石,远可及百步。闽漳、泉习镖牌,水战为最。泉州永春人善技击。正统间,郭荣六者,破沙尤贼有功。商灶盐丁以私贩为业,多劲果。成化初,河东盐徒千百辈,自备火炮、强弩、车仗,杂官军逐寇。而松江曹泾盐徒,嘉靖中逐倭至岛上,焚其舟。后倭见民家有鹾囊,辄摇手相戒。粤东杂蛮蜑,习长牌、斫刀,而新会、东莞之产强半。延绥、固原多边外土著,善骑射,英宗命简练以备秋防。大滕峡之役,韩雍用之,以摧瑶、僮之用牌刀者。庄浪鲁家军,旧隶随驾中,洪熙初,令土指挥领之。万历间,部臣称其骁健,为敌所畏,宜鼓舞以储边用。西宁马户八百,尝自备骑械赴敌,后以款贡裁之。万历十九年,经略郑雒请复其故。又僧兵,有少林、伏牛、五台。倭乱,少林僧应募者四十余人,战亦多胜。西南边服有各土司兵。湖南永顺、保靖二宣慰所部,广西东兰、那地、南丹、归顺诸狼兵,四川酉阳、石砫秦氏、冉氏诸司,宣力最多。末年,边事急,有司专以调三省土司为长策,其利害亦恒相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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