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诗人用精警的语言,揭露了中唐以后世风日下的情形。世俗社会“友谊宝塔”完全建筑在黄金的基地上,没有黄金这块奠基石,马上就会垮台。黄金成为衡量世人结交的砝码:这边黄金不多,那边交情跟着不深。两者恰好构成正比例。诗的开头两句就是揭露出金钱对人情世态的“污染”。
诗题中的长安壁主人,是典型的市侩人物。作为大唐帝国京都的长安,是中外交通的枢纽和对外贸易中心,“丝绸之路”的集散地。中唐以来,工商业,尤其是商业特别兴盛。在繁荣热闹的长安东西两市场里,麕集着形形色色的商品和各种奇珍异宝。黄金作为商品流通的手段,在这花花世界里神通广大。而长安又是全国政治中心,随着朝政的腐败,趋炎附势,钻营逐利的现象更为突出。所以,在封建社会里,出现长安壁主人这类人物是并不奇怪的。
诗的后两句:“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行路心。”形象地勾画出长安壁主人虚情假意的笑脸和冷漠无情的心。别看他口头上暂时相许(“然诺”),只不过是表面上的敷衍应酬,根本谈不上什么友谊,他的心,像路人般冷淡。“悠悠”两字,形容“行路心”,看似平淡,实很传神,刻画世情,入木三分。
文学是社会的一画镜子。这首诗言浅意深,富有哲理意义,反映了唐代社会世态人情的一个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