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杂谈]我们像候鸟一样飞来飞去
一
这一天我来到了以前居住过的地方,在街道上我看见一个卖红薯的老阿姨,透过她那忧郁而又浑浊的眼神我似乎看到她年轻时的美丽活泼,风情万种。然而皱纹所过之处,全是岁月。
突然旁边跑来两个戏耍的小孩子,不大一会,其中的一个摔倒了,原地不动就开始大哭。而另外一个没有一点要扶他起来的意思,和路人一样,我也不例外(想想真有点惭愧)。这个时候一个妇女走过来大声吼道,哭什么哭,哭什么苦,在不起来就打你了。那孩子瞬间没有了哭声,抽噎着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就溜走了。我猜那是他妈。
这是让我想起了多年以前我写的一篇文章《棍棒之情》大概意思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借用一些假的事情把母亲歌颂一遍。其实小时候父母打我们的次数不是很多,爸爸想打机会也很少,常年在外够不着啊。记得一次把母亲压在箱底一个手表拿出来弄坏了,母亲知道之后就把我狠狠的踢了几脚。真疼啊,心底里难免磨叽这是亲妈吗?就这次挨打记得很清楚,别的还真的忘了,现在想来如果母亲弄坏了我真爱的东西我肯定大发脾气的,换个角度母亲也是人啊。其实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真有一个堂弟被父母男女混合双打打了好多年。因为那个时候很多父母的教育观念就是“慈母多败儿,棍棒底下出孝子”,以至于父母打孩子就是天经地义。我们的童年就这样和棍棒戒条尺子之类父母老师经常打人的工具玩起了捉迷藏,有的父母一时找不到就顺手拿起馒头扔过来,机灵的孩子顺手一接,还忘不了咬一口,像兔子一样溜得无影无踪。
那个时候很多人孩子都被父母打出了阴影和影响,如果现在选择打针或被父母打,我相信许多孩子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打针的。还有很多父母是比较有素质的,光骂孩子不打孩子。记得有个妹妹就老被父亲骂,她一哭父母就会骗她再哭就带她去打针,她立刻就不哭了。更令我难以忘记的是一位大哥哥,他从来没有被打的历史只有被骂的情况。虽然现在我不知道他的大名叫什么,但他的外号“畜生”还响彻在我的脑海。因为他妈一生气就经常骂他“畜生”。有一次刚到他们大门前就听见他妈骂了一声你这个小“畜生”气死你老娘了。他肆无忌惮的回了一句,我不也是你生的吗?当时我真想哈哈大笑,还是偷偷地在那傻笑,还竟然觉得他是如此的机智勇敢,以后要学这招试试,呵呵。
最近和很多朋友在网上聊天的时候想起了童年的许多事情,有人就说小时候他经常想怎么样才能不被父母打呢?有人就回答说等你长到他们都打不过你的年纪,他们就不打了。呵呵,如果这话让小时候的我听到了是不是会这么想,长大起码还的十几年吧,十年生死黑茫茫啊。
可是现在,就是想被爹娘打也打不到了,更何况骂了。现在偶尔听到父母的一些唠叨,突然都会感到那时久违的温暖啊。有一天你的爸爸妈妈不打你了,那一定是你已经长到他们加起来都打不过你的年纪了。如果非要给人生画一条分割线,我会画在父母不在打我们的那一年,那一年前是被打的岁月,那一年后是全身皮痒没人打的岁月。
人总所以懂得怀念一些东西,我想一些一定是曾经我们有现在没有的东西,就像被父母打也是一样,你是否这样认为呢,我想是。
二
相信人在喧嚣之地住多了的人,有时候一定想去一个偏僻宁静而又幽美的地方过日子。就像现在许多城市里的人,很多都选择在某个小镇盖个房子养老过日子。在北京的这些日子,我时常感觉到这里没有真正的夜晚。记得小时候乡村入夜之后便是黑灯瞎火,土房子和砖瓦房交错其中,偶尔谁家的汉子放了个屁也听得清清楚楚,那一声声狗吠反而映出真正的宁静。
记得初中的时候最后去了一趟我出生的地方,当我到达乡镇的时候我身上的那份土气那份纯真那份激动再也无法掩盖住了。乡镇到我们村还的走两三个小时的山路,虽然已经很疲惫了,但隐隐之中有一种东西就在你心中指引着你迫不及待的回到那里,一路上我看见的是村上孤烟直,青天落日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千里晚霞,思乡人在天涯。到我看见我们的村子越来越近的时候,那时候我真像个孩子好想哭。我张开双臂,任清风吹拂头发,闭上眼睛,童年的我仿佛就站在我的面前向我握手,欢迎你回家。
于是夜晚在印象里霓虹闪烁好多年后,再去到一个乡镇之地,发现有些地方的夜晚能安静得只剩下空气的声音,想起了那些听父母话呆在家人身边生活的孩子,原来他一直生活得比我们仔细。
三
许多农村里的年轻人,能出去的都出去了,都到城市里去了。其实,人多半时候都只对自己没有的东西产生渴望。
就像这一端和那一端的人,互相羡慕一样。我们在霓虹下看着他们,他们在黑灯瞎火里摸索着走向我们的路。像候鸟一样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