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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北情缘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11-17 16:47 阅读(2)

  我的东北情缘

 
作者|伍昆山
 
跟东北人打过交道的人都会觉得东北人豪爽、实诚,快人快语;在东北黑土地上走过一圈的人都会感到,无论是城市或者乡村,无论是问路还是办事,你碰到的都是热情相待,不打诳语的人,让你不觉生疏,没有陌生感。真是人在东北走,如在家乡行。
 
 
 
说起东北,我也算是有缘。我先后三次去过东北。第一次到东北是七十年代末,那时我在武汉空军机关的一个军事运输部门工作。到东北哈尔滨、佳木斯、海拉尔出差。主要是与当地铁路军代处的同行,协调调度铁路军运车皮,保障武汉空军国防工程所需的木材军运计划。半个月的努力,总算完成了任务,但路没少跑,人没少找,酒没少喝。也让我对东北人有了初步印象:实话实说,不拖泥带水,能办就办,不能办的你磨破嘴皮也不行!在酒桌上更是说一不二,仰脖三杯毫不含糊!你要是在酒桌上推推搡搡,畏惧退缩,只说恭维话、感谢话而不是实打实地喝酒,甚或搞点小滑头,那你这酒算是白请了!事没办成,你这趟东北差事也是白跑了!我在佳木斯就有过这么一次“遭遇”。500立方米的松原木已经配装好了10节车皮,只等编组发车南下。可调度计划已列到一周后,这怎么行!我只好找到佳木斯铁路分局军代处的罗参谋,请调度科的几位领导和调度员协商。在酒桌上,我真诚地阐述了我们部队国防工程的重要性、紧迫性和对这批木材的急需,感谢铁路部门的大力支持等。调度科的同志也给我们介绍了他们的实际困难,答应想办法调整,尽量把我们的计划往前排。就这样边谈边喝,七个人把五瓶“北大荒”白酒硬是给整光了!我那时也是年轻气盛,有股子“初入酒场不怕酒”的劲,又不太会应酬和劝酒,只知道喝酒却很少吃菜。究竟喝了多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罗参谋把我扶回铁路招待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清醒过来。第三天我们的车皮编组发车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醉酒一场也值!
 
 
 
第二次是退休后和老伴到东北自由行。沈阳、大连、丹东、长春、齐齐哈尔,一路走马观花领略了白山黑水的莽原和森林,感受了黑土地的粗犷和热烈,见识了共和国工业长子的现代工业生产和城市的市容市貌。二十多年前的东北城市建设在全国排名还是靠前的。我们一路向北,想到北极村这个中国纬度最高的行政村去体验一下“北国风光”。哪知道火车到达终点站漠河是晚上十点多钟,已经没有到北极村的客运班车了。出了车站大厅,一片茫然,不知所措。正在这时,一位女士向我们走来,开口就问我们是不是要到北极村去。我们既奇怪又警惕地看了看,只见她年近四十的样子,并不时髦的打扮,脖子上围了一条深灰色的厚围巾,手上戴着一双在灯光下难辨颜色的皮手套,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她。她见我们有些窘迫,就自我介绍说她姓王,让我们叫她小王就行。是开私家出租车的,可以把我们送到北极村去。为了打消我们的顾虑,又把她的身份证、驾驶证拿给我们看了看。眼看已近半夜,要是在漠河住一晚明天再搭班车到北极村的话,既浪费时间,又白花一夜住宿费。于是我们决定花160元坐上了小王的捷达车。车一出城便驶入了林区公路,雪白的车灯像两把利剑刺向茫茫的黑夜。在灯光的映射下,公路两边的白桦树成排向后倒去,就像一堵被推倒的灰色墙壁。小车恰似在一条没有尽头的巷子中急驶。见不到路人,也见不到在公路上跑的车,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我们一辆车,三个人,时空就像凝固了一般。小王偶尔也找个话题想缓和一下气氛,无奈我们心不在焉,心存忐忑,只盼着早点到达目的地。小王的车在平直的公路上跑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了北极村一家农居。房东早已把客房收拾得干净舒适,甚至连炕都给烧好了(当时才十月中旬)。第二天我们早早地起了床,看到屋前小水沟里的薄冰,才意识到这是在中国的最北端,而武汉的十月,还是暖阳高照的秋老虎天气。回想这一路的经历,回想这一路的人和事,东北人是那样的热情好客,是那样的体贴周到,是那样的真诚无瑕,我们却以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自己都觉得好笑!接下来的二天,我们也就安心愉快地在北极村尽赏霜染群山,细品龙江鳇鱼,荣登北极哨所,眺望对岸俄村。在北极民俗村闲逛,在黑龙江边戏水,在“神州北极”碑前留影。高洁的天空,清新的空气,稀疏的游客,以及静谧的田园村舍,就像一幅淡雅的油画。和喧嚣的城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于让我们不忍离去。直到第三天下午才乘末班客运车回到漠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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