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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闯：母亲点燃的炊烟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7-18 16:02 阅读(0)

杨文闯：母亲点燃的炊烟

 

 
夕阳下山
 
我古老的小山村
 
和村头的小石碾
 
盘踞在大山之间
 
母亲把拉碾碾大豆的牛轭
 
卸下老黄牛高耸的肩
 
牛吃草碾收盘
 
掌灯的黄昏时分
 
母亲回屋点燃了一缕炊烟
 
 
 
那时，小村实在有些古老
 
老榆树斑驳的糙枝
 
把村妇们的贤良与任劳任怨
 
化成不是思想的火焰
 
点燃又一个日落的傍晚
 
融入饭香的炊烟
 
从积雪的屋脊
 
褪成一片皎洁的夜色
 
山月正值清瘦的数九寒天
 
 
 
日子，像檐头的一串冰凌
 
在我的眼里呈现
 
如履的薄冰一片
 
唯有融入月辉散淡的炊烟
 
在我读书的煤油灯前
 
深沉且美感
 
 
 
雄鸡的一声鸣啼
 
划破山村拂晓前的最后黑暗
 
母亲在晨曦里已起床站在锅台前
 
点燃老榆树烧不完的枝叶
 
为我们准备早饭
 
母亲说，她如一只笨鸟
 
笨鸟的翅膀太轻 无法
 
翔临高远的蓝天
 
只有做好三顿饭
 
让男人填饱肚子上坡下田
 
 
 
N个年前，我就远离了
 
母亲点燃的老榆树的炊烟
 
可每想起母亲的话
 
我的心就一阵微颤
 
一滴冻伤的泪
 
封锁了我乡思的眼
 
 
 
世俗的炊烟不用母亲再点燃
 
已被城里输送的煤气替换
 
母亲早已风烛残年
 
而今我的侄女们
 
不再是母亲那样的日子辛酸
 
生活给予了她们火热的源泉
 
让她们 早起洗脸照镜子梳妆打扮
 
晚看钟点
 
脸上洋溢女性的自由与尊严
 
我抚摸空气中母亲残存的伤痕
 
如老榆树焚烧后的灰烬
 
在流年里或坚硬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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