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羊 山（二）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3-30 18:00 阅读(0)
常 羊 山（二）
● 钱吕明
（接上期）
5．
将一根木橛捅进一个王朝的心脏
可如山的枯骨，依旧填进饕餮的磨眼，塞进无底的炉堂
把一个王朝吊在煤山的枝头
可父老兄弟的脊椎，依然在宫墙的砖块里呻吟
颅骨依然端在主子手里，殷红的血液依然在金樽玉盏中荡漾
蚕蚁啃着翠绿的皮肤，年年岁岁，吐不尽凤冠朱袍
磷火如河，流在历史的隧道里
历史的隧道，漆——黑——幽——长——
6．
怒火，被血海淹没，又被血海燃起
仇恨，在泥土里腐烂，又在泥土里扎根
砍下公侯将相的脑袋，又把落地的脑袋套上自己的脖颈
扯烂一件龙袍，又把另一件龙袍穿上自己的身躯
幕起幕落，幕落幕起，几千年一本历史的悲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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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告诉我，为什么民不畏死？
难道他们的脑袋真的早就不知去向？
告诉我，是谁发明了木枷和锁链？
难道奴隶的力量仅仅凝聚在操干戚而舞的手上？
五牛分尸，通红的心脏里就没有思维的细胞萌芽？
焚书坑儒，地底下就不会拱出绿色的思想？
8．
河水百折不回奔向大海，土地层层掩埋悠久的年代
外侮溯流而上，溯流而上的还有籽粒
双腿扎根于深深的土层，耻辱在胸膛上蔓延
籽粒在血淋淋的脖颈上发芽，长出一瓣又一瓣鲜艳的大脑皮层
历史的键盘，演奏着暴风骤雨，演奏着腐朽和希望的旋律……
9．
昆仑山上的玉宇琼楼哪里去了？
封禅祭天的七十二君主哪里去了？
葬之常羊之山的头颅、以乳为目以脐为口的躯体哪里去了？
历史，请你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