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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阳光照着 /被岁月收拾着（组诗）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3-20 14:17 阅读(0)

被阳光照着 /被岁月收拾着（组诗）

 读拼音

山柳
 
白，白，白头发的白
白，白，白胡子的白
白，白，白茫茫的白……
 
他读着读着，声音有些沙哑了
再读着读着，眼圈红了
 
他不敢往下读了
再读
白头发白胡子的李老师
 
就要一瘸一拐地
从对面隆起的土包里走出来
说他捣乱
批评他不好好学习了
 
 
----
 
 
收拾
山柳
 
我俯下身子
在书房
在阳光下
收拾已多年不用的旧物
 
蚂蚱笼，日记本，小人书，英雄牌钢笔，……
这些曾经装点过我生活的旧物
这些曾让我爱不释手的宝贝
 
一件件，像我
患风湿的老胳膊老腿
白了的胡子和头发
被阳光照着
被岁月收拾着
 
 
----
 
 
 
问答
山柳
 
正月十三
博物馆的红墙下，马扎上，坐着
一位卖手工鞋垫的
老妈妈
能卖吗？我问
能，也不能，她笑着答
卖不卖的都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我没有继续问
她也没有再接着答
 
----
 
 
 
公园听鸟鸣
山柳
 
在一群老人身边，我蹲了下去
听一排笼子里，画眉鸟
宛转地叫
像露天音乐会现场
免费的听众，我看到
那些坐着马扎的老人
个个屏住呼吸
侧着耳朵
像在仔细分辨哪一嘴来自
他的画眉
 
 
----
 
 
 
供暖公司的灰烟筒
山柳
 
雨夹着雪花，自云端落下
北方的春天，脚步
迈得小而迟缓
 
太白街南侧
那座高高耸立的灰烟筒
完胜了
秦安大剧院的豪华
统办大楼的威仪和
大地湾印象酒楼的恢宏气势
 
此刻的它，正在屏息吸取
这座古城
积聚了一冬的寒气和
伤痛
 
 
----
 
 
 
烧纸
山柳
 
因为草深
我和儿子
还有一个侄儿，两个弟兄
在我父母的坟前
小心翼翼地点纸钱
风徐徐吹着，很像当年
父亲喝罐罐茶时吹火的声音
突然，在离火堆不远的草丛中
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继而一股浓烟中夹杂着火苗
扑上了坟头
风更大了
我们五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眼睁睁地看着火烧光了坟头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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