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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首诗唤你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2-01 17:30 阅读(0)

我用一首诗唤你

◎饿

文/离若

有谁在饕餮之餐后

听见我童年饥肠辘辘的饿。

有谁在绿树成荫的校园，宽敞明亮的图书馆

听见我少年交不起学费的饿。

有谁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之时

听见我中年朝爱人的孤坟跪下的饿。

这么多年，我带着我的饿辗转各地。

荒漠。沙滩。悬崖。戈壁。

泥泞携我奔跑过

雨水为我推波助澜过

落日的手，也抚慰过我的辛劳，疲惫，和苦涩。

我写下诗歌。让它们像一把锋利的刀子

在我和命运之间，施刮骨疗伤术。

可我写下那么多首诗

却没有一首可以填饱我的饿。

◎十年

是箭簇

一晃就过去了，抓不住一丁点儿尾巴。

那时，我还年轻

浑身透着栀子花的纯白和清香。

那时爱人尚在，孩子还未成年

窗户朝有鸟鸣和阳光的一面敞开。

是什么夺走了我的十年。

是什么使我只剩下迟暮和沧桑。

坐在光阴流转的轴心，我孑然一身。

岁月仿佛是被我不小心打碎的花瓶

婚姻，日子，心事，零落一地。

是什么使十年成为一株药草

慢慢熬出苦涩的汁液。

是什么使十年成为一块石头

风敲不碎，雨砸不烂的石头

只有流逝在上面刻下了不朽的刀痕。

◎晨问

“晨来问雪――”

当我读到这一句

窗外绿色斐然，鸟鸣滴穿了树叶。

雪不知在何时幻化成一树树樱花

它的冷兵器已无用武之地

洁白的词扑簌籁叩问春天――

冬天为何有如此漫长而黑暗的甬道？

一粒病毒为何挟持了人间？

真相为何在谬论中躲闪深藏？

透过一粒浑圆的露珠

世界磨平了棱角。我们重新仰望

雪雕刻的山峰，被层层绿推上了云霄。

一只鸟雀问号般飞离三月的枝头

枝叶震颤不已

震颤不已的枝叶是对天空最精准的回答。

◎晚归

去看望父母时，天色将晚。

父亲挪动着中风后蹒跚的腿

淘米，往灶膛添柴禾。

母亲去菜园摘新鲜菜苔，蒜苗。

地坪线以外。青山连着青山

稻田串起稻田。

晚归的水牛背驮落日

老农在后。暗哑的鞭子甩出一个黄昏。

白日将尽，黄昏将万物的影子越拉越长

父母仅剩佝偻的背影供我默然。

当我的目光越过他们头顶的白发

远处田埂上晚归的农人

逗号般，正往家的方向飘移。我知道

其中总有两个是我三十年前

翻耕，播种，迟迟归来的父母。

◎油菜田

油菜田在青与黄之间交替，转换

一个月后，沉甸甸的籽粒将把绿油油的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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