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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星在毛毛雨中浮着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1 18:35 阅读(0)

北斗星在毛毛雨中浮着

 

 
 板床上的佛
 
①睁眼是山闭上眼是佛
脚手架上站久了
就成了佛
 
②白天的落叶，子时率风登上工棚
喝剩的半杯小酒
换二两经书
 
③硬板床一个劲儿翻身
方言音儿挺重的蟋蟀
雨中唧唧吱个不停
比经书好懂些
 
④阿弥托佛。嘘，轻点声
爹来了
还是那身破衣烂履
 
⑤金锭子、碎银子
大厦推拉窗比纸糊的透明
爹。要啥都行
孩儿混成佛了
 
⑥脚手架格子的风
工棚顶斜面的雨
同时停了
 
⑦碗碴子里的残酒和
板床上的佛
还在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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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星在毛毛雨中浮着
 
北斗星夜夜飘过山寨
这些年，从未在张老三房顶停泊
三十年前，儿子小北斗出走
那夜：阴。微风。毛毛雨。
 
阴天慢一秒，他说
北斗划过寨子的轨道、速度、方位
全寨子就一个人知道
 
从漂移到匍匐到停泊
神说了，星星也有累的时候
 
屋后山坡，算准方位
打理两分叁厘薄地
种上最后一茬茄子黄瓜豆角
 
怀揣聊斋，蒲先生帮他扶好
银河竖下来的绳梯
今儿的北斗星
一直在毛毛雨中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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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纹
 
那个夜晚，我六岁还是七岁
怎么走进乱坟岗绊倒在那座知青
新坟前的，记不清了
 
我突然停止了哭泣。一个独腿的鬼，披头散发，
手臂紧贴身体，腿不打弯，草丛上飘过来
它（我不确定他或她）右手少了三根手指
食指和拇指一样长
 
顺时针围坟飞了三圈，又徐徐逆向
缓行三圈
（无论飞还是缓行都听不到声音）
画了个十字架在坟前
手伸向我的左腮
我昏了过去
没有看见远方的火把，也没有听到爹娘的喊声
 
传说中鬼是没有指纹的
多少年了，我还是不知道
脸上那两道指纹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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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田浩国，山东曹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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