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左手问候右手
霍笑怡
一
当空寂，长成无边的暗疾
凄清，惶惶，丛生
当我被不断分蘖的影子撞出心底的踉跄
一座孤零零，已被掷向仄影的辽阔
沙粒，此时不是开掘，争夺，
络绎这些动词身后的弃子
足以硌出温软深处的痛
站在来处
吸食啖饮，
将一个趔趄推进无数个趔趄
皮毛，膏脂，骨头，
最后是血模糊成意识体
而我的眼泪，
此时是多么粗浅得深沉
多么细腻得磅礴
二
不敢轻易写下它
更怕它一落到纸上，
后面会跟出浊浪排空
会冲撞一朵云的飘逸，
会淹没花朵般微笑的颜容
会将挺拔，巍峨，推进贪婪的链齿
啮噬声会松动钙质的矩阵
碎裂声会模糊目光的光亮
当听闻跌倒的躯体，砸碎四起的哭泣
我想说
那些泪，牺牲得无法添加更多意义
三
想象，我有一双强劲的手臂
允许忽略掉一粒尘埃中的渺小，
给不出更多的高大
但一种腾空
与身体里的铜臭有关，
与骨头的敲击声有关
捧起你眼泪中的我的哭泣
为了更多的泪，不再踩出泥泞
扑进满目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