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阴晴,潮起也有潮退,你也要试着,去欣赏不完美的美。
那儿风光明媚
文/林远竺
那儿风光明媚,温暖的阳光,湛蓝的海水。三两只慵懒土狗,赖在马路中间睡,那儿风光明媚。
那儿风光明媚,唱不完的歌,嗑不完的音乐,啤酒香烟都不会醉,摇摆不停的country music。
1
项目做到临近尾声,岭南已是炎夏时分。明晃晃的阳光漫天洒落,从清早的一片亮堂,到傍晚时仍残余的几分热气,今年的夏天,就这样逐渐地深入着。自三月开始,就和项目小组一起,每天驻扎在某个会议室里,从早到晚,从春天到夏天,几乎与世隔绝。全日工作,有时手指在键盘上敲着,却突然间感觉到身心俱疲,此时会短暂地停歇下来,透过会议层的落地窗,看外面的蓝天白云,楼群大地。
持续性的加班,工作日的晚上,周末的下午,甚至是某个假期。一件事情做的时间过长,反复迭代的次数过多,人心会容易崩溃,于是不可避免地出现抱怨,争吵,甚至痛哭流涕,所以会有人退出,有人加入。有时候学着安慰自己,年轻这几年多经历一些压力和考验,也许心灵会更富有耐力和弹性,以后如果老去的话,也能够从容一些,不至于在世事之中变得潦草,或者太快走向衰败。
陆续地发生一些并不让人开心的事情,人来人往,墙倒人推,彼此误解,秩序紊乱。虽然大部分和自身并不直接关联,但难免会有所影响,开始怀疑自己,心里开始摇摆。人啊,始终是活在群体之中的。如何控制外界对自身的作用力,如何让自己追随内心的愿力前进,是两个需要小心权衡的问题。无所住而生其心,无所住也会灭其心,人可以接受改变,也可以摧毁和重建,但务必要确立信心。
暑天周末若有闲暇,也会畏惧外面的热浪,大多是宅在家里读书。窗外的那道海湾变化万千,兴许会为之沉迷整个夏季。我总在读着或写着什么时,因不自觉地侧头一瞥而停下。一碧千里的蓝天,磅礴喷涌的云团,波光粼粼的海湾,静默无言的楼群,内河,码头,以及在更远的海面上,整齐矗立着的座座电塔。在长沙时,我沉迷于寝室栏杆外的那道西二环,总喜欢在夜里看楼下的香樟树,浮泛的灯火,以及拥抱着那座城市燃烧的二环线。如今我一个人住在这道海湾边上,沉迷于与这道海湾有关的一切,在这里看白色的云团,清冷的烟花,看春天的闪电,夏日的暴雨,以及总是红透半边天的晚霞。
我逐渐地意识到,其实不必太执迷于外境的变化,若能保有一颗通透的心灵,保持自身的愿力,当外境出现变化时,自己依然能追随内心的愿力前行,依然可以去追寻自己向往的理想和美丽。只是现在自己还太年轻,对于所处的世间充满迷茫,有时以为豁然开朗,随即又落入新的漩涡,反复如此。如今的自己,仍然太过敏感,僵硬,有待去寻找到一种和人间烟火和谐相处的方式。
2
也许是漫长的工作需要情绪的出口,所以有时候会沉湎于一些小事物,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心里是带有疑惑的。穿越整个城市去买一盆栀子花,一共有七个花苞在陆续地开落着,每天回到家中看看今日的花况,便能轻易地心生欢喜,以此抵挡日常的疲累。走过几条长街去喝一杯luckin coffee,只因为初次看见其logo时想起哈利的守护神,所以几杯下来,便成了一个轻瘾患者。这些事情,若是放在以前的自己身上,一定会嘲笑自身的卑微。只是如今人在江湖,我只是渴求几点火花的温暖而已。
去看了七堇年的新书签售会,真是自律而勤勉的一个人。她笔直地站在会场的中央,面对读者的每一个问题,都镇静从容,娓娓道来。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岁月也可以是一把雕刻刀,它本身只是一段日子而已,赋予岁月意义的人,正是你自己。不如做一个自律而勤勉的人,永远在路上,永远热泪盈眶,以此对抗时间的荒凉。像一棵树木,蓬勃地抽枝生长,从容地开花结果,然后安静地枯萎而不是腐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