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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寂寂,如你所见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7 23:50 阅读(0)

今晚寂寂,如你所见

 今  晚  寂  寂

如 你 所 见
(外一首)
 
 
 
河北/张杰
 
 
 
 
 
你将知晓,
 
我的叙述将以巨大的慈悲开场:
 
一个拄着拐杖的单腿女人,从路边写有
 
“身残志坚”的蓬车上抱出另一个被
 
无形之手代为行刑、
 
从大腿根部截掉下肢的男人
 
如端出一尊打坐的佛像,
 
或如卸下一截老朽的树根。
 
在这个小县城的人民广场,
 
繁华如你所见。
 
他们照例搬出凳子、
 
摆上一个展板、喇叭及麦克风。
 
微弱的灯光刚好能照清他们的迟暮。
 
此时的一切铺陈,
 
只是为了方便他们叠在一起
 
唱歌、讲述、倾听、目视人群……
 
他们分享彼此的身体,互为腿脚和手臂
 
他们利用身体残余的部分谋取另一条活路。
 
当灯火靡靡,悲歌散尽,
 
今晚依旧是个静静的夜
 
跟昨日、前日并无不同。
 
 
 
 
在精神内科诊室
 
 
 
 
 
 
在精神内科诊室内:
 
我们是一群被隐姓埋名的人
 
比之性病、艾滋,
 
精神病也同样羞戚于被人谈起
 
我一直在期待
 
里边这些精密的现代仪器
 
有一天能测出我灵魂的重量及尺寸
 
在精神内科诊室外:
 
每天都有很多人来自未知之地,
 
排着长队,拿着号牌,
 
在焦急地等待着领取属于自己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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