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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古老的世界呀，我还只是个孩子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7 20:08 阅读(0)

但古老的世界呀，我还只是个孩子

 奔跑者（外二首）

江苏/苏末
 
与时间角力，谁敢说自己
不是它的一个小小齿轮？
为了跑得快些
一路丢下漂亮的帽子、体面外套
以及年轻的汗滴、宝贵泪水
像一路卸下了体内更小的齿轮
我追赶的人同时也在追我
世界呀，如果看到
一个气喘吁吁、惊惶失措的人
那一定是我
但古老的世界呀，我还只是个孩子
跑成风的时候，怎会觉察到脚下
你用痛苦的绳子轻轻一绊？
 
卖桔子的老人
 
等待顾客的时间是漫长的
他对生活的耐心弥补了
这之间的不对等
对每一位都笑脸相迎，观察分析
迅速判断他们的需要
桔子渐次减少
他会很快补足，摆好看些
他一生都在做两件事：
学习卖桔子的技巧，安静等待
现在周围薄暮涌起
他再没有什么可卖了除了
遥远天边，一枚橙红的桔子
 
冰池下的游鱼
 
每天都有更多的鱼，聚集到一方窟窿处
他有时候退而结网，多数时候
则喜欢凿冰猎鱼
他知晓鱼们，并不喜欢黑暗和寒冷
没日没夜的潜游
仅仅为一点口中食，为鳞片的一圈轮纹
这真叫人倦怠
他收紧手中的网
令水下所有的挣扎失去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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