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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种花的姑娘,仿佛有了心事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6 23:53 阅读(0)

 听花(外二首)

 
湖南
 
张细程
◆听花
 
向阳的枝头,多了个骨朵
那个种花的姑娘,仿佛有了心事
含苞的花蕾,阳光里沐浴
有了微弱的胎音,她第一次听到
噗嗤,噗嗤的律动
 
过滤人间所有的嘈杂,她听到
牛毛细雨,飘进门缝
胎儿握紧了拳头,敲打母体的肚鼓
她听到树身裂开,喷出一瓣一瓣的紫红
听到婴儿呱呱坠地,听到自己啼哭
 
放下花篮和剪子,她不忍离去
她想听到,亲手种下的玫瑰
如何在春天里结蕾,绽放,枯萎,凋零
直到落地成泥,化为虚无
 
◆今晚的月光
 
披星戴月。把你从父亲的肩头
摘下来,给我当毽子踢
把星星也摘下来
做个河灯
 
院子那么大,村道那么宽,路灯那么亮
没人稀罕
你那点针头线脑
散碎的银两
 
搬来高凳,借来竹梯
我爬上槐树枝头
接你回家
 
我想亲亲你的脸
让你转过身
我想看看,月亮的背面
 
◆我的山河能歌善舞
 
湘西南的风,会吹唢呐
会拉二胡,资水河的每一朵浪花
都会唱邵阳花鼓
 
丘陵上那些高耸的石头,偷偷地
溜进公园一角,在霓虹灯下
跳起大妈舞
 
邵水河很土,土得掉渣
头顶一块蓝印花布,用一口烂牙
吼秦腔,哼祁剧
 
歌舞声中,一些新人洞房花烛
一些旧人悄悄故去,七弯八拐的
老院子,喝完喜酒喝寿酒
 
村头,孪生的稚童牵着爷爷的手
像枝头的花喜鹊,咿咿呀呀
把自己,唱成两只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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