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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 /弟媳的慌慌张张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3 20:38 阅读(0)

大哥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 /弟媳的慌慌张张

 ◎1.大哥走了

作者/张禹端（贵州水城）  主编/仝仲堡（山西）
 
己亥年腊月十七日中午
大哥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
弟媳的慌慌张张
 
妻子不让我开车
她却把车子开得飞快
赶到乡医院时
只见大哥身体僵硬
躺在冰冷的床上
 
我们接他回家
为他洗澡，剃头，戴帽
穿衣，剪趾（指）甲，穿鞋
嘴里放一些含口钱
最后盖上遮面布，合上棺材
 
让他以崭新的面貌
告别人间
在另一个世界，人间已荒凉
适合耕耘的只有天堂
 
大哥走了
退休两年，享年五十七
走得匆忙，走得从容
似乎没有痛苦
痛苦，留给了亲人老幼
撕心裂肺的哭喊
撕碎了腊月阴冷的天空
震颤着幽深的山谷
 
 
 
◎2.遗像
 
大哥走得干净利落
找遍各个角落，找不着
一张像。把身份证
拍照发给相馆。处理后却模糊不清
我看不见大哥的像
 
姐姐找来与大哥的合影
看电脑屏幕上，大哥与姐姐
被彻底分开
 
皱纹像破玻璃上的裂痕
撩开卷起的头发，露出额头上的荒凉，眼角的沧桑
此时的他比活着还要精神
 
把他框进另一个世界
血肉之躯、音容笑貌被压缩定格
遗像被打成彩色，就像大哥
生活的色彩，永不掉色
 
 
 
◎3.安葬
 
腊月二十二日出殡
二十二五日安葬
荒郊野外摆放了三天三夜
 
天空阴冷，寒气袭人
不时传来夜鸹子凄厉的叫声
 
亲朋好友搭棚子，烤火，喝酒
打牌，嗑瓜子，喝茶，抽烟……
生前最爱，此刻躺在棺材里
动弹不得
 
开棺看他最后一面
见他面如黑炭
酸涩再次涌上心头
泪水又一次打湿脸庞
一抷黄土，覆盖一生，覆盖过往
 
山上多了一个土堆
我家丢了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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