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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阻止他走进陌生人的口型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3 17:00 阅读(0)

 亦君 | 谁能阻止他走进陌生人的口型

 
《街坊》
 
谁能阻止他走进陌生人的
口型。在街道的北侧
他偷去秋天的雨水。在梦里不知所终的人
醒来 他们回到他的身边
鞠躬、敬礼、放三天三夜的烟火
这可亲可敬的声音 总是疲惫不堪地
落入陷阱。他大声地辩解道:
对于这一切 他无法知晓
 
《湖滨路》
 
我提到一生。提到一个懒洋洋的下午
提到薄荷红茶和祖母的绣花架子
每天都有一些不相干的事物聚拢
相亲相爱。每天都有失魂落魄的鸟
在街心公园打发时光
怀旧的念头 常常比雨水来得更为及时
我仿佛成了蔚蓝的--
天空一样纯净的蓝啊
湖水一样脆弱的蓝
这殊途同归的蓝
会不会就此 我落下病根
象白蛇们最初的诅咒 我拉住书生的手
在死去的垂柳之下 我们以为是幸福的
 
《留恋》
 
不明不白地 我们成了怕走夜路的孩子
打着红灯笼,我和盘托出关于“黑”
鲜为人知的来历。说着说着
天就真的黑了下来--
寄宿在醉酒的菊花家里。弹琵琶的手
从麻雀们背上拂过。
看戏的人关好门窗,点起蜡烛
我们不停口地唱道:留恋白天的白
留恋黑夜的黑……
最后必须举行的仪式是:
我摸索到菊花的骨头--她们没日没夜地哭泣
说在黑暗中成为残花败柳,
多么令人耿耿于怀!
 
《瓷器》
 
马路对面的古董铺 我和瓷器们
谈古论今。“能毫发无损地生活下去
是多么值得一提!”它们合上史记
钻到我冰凉的身体里 打起瞌睡
我必须克制住打破它们的欲望
--这个被欲望打破的下午
我成了唯一完美无缺的刀
只有片刻。我发现心脏有垂死的迹象
瓷器们醒来。在红木地板上
它们和盗墓者定下盟约。这时我梦见
下辈子的自己 在马路对面
忧心忡忡
 
《北方》
 
仿佛我从未去过的北方
正打马前来。在落满雪的林子里
它唤醒冻僵的蛇:
小青,小青,快把伞扔了
把毒药扔了 把姐姐的玉佩
扔在湖底
南方的寺庙欣欣向荣起来
霜打在石头上 一目了然
这时我们都忘记了自己的方向
时而象鸟一样俯冲 时而象贝壳一样
沉于泥沙
虚无过后的大地;岩石上漂浮的琴音
这里和那里 都令人莫名恐慌
我拉住渔夫的手,说:
敲破这块冰,我们就退而结网
 
《省略》
 
柜子上的钟。在凌晨的中药铺子里
被拆散。不合适宜地咳嗽。
“一朵颓废下去的花!”早起的人们
把它连根拔起。扔在十二月的城河里
入冬以后,我们得小心走路
小心碰到长满刺的大树。和树上挂满的
风一吹就忍不住要飘走的
时光。
我关心的。徒劳的。一知半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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