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老瓦房

走得越远，越容易听见故乡的雨声
那是散落在瓦片上的珍珠
和屋檐上流淌着的风铃
总在潮湿的记忆里滴滴答答
风雨撕扯起瓦片
家里的锅碗瓢盆便派上了用场
那时候家具很简单
陶翁瓷坛和木桶，床柜桌椅和板凳
衣服是二尺的良，人情是两升黄豆

父亲经常爬上房顶查漏
母亲更关注灶房的烟冲
家里的粮柜挪了又挪
房后的排水沟修了又修
大人的希望都撒在田野
孩子的梦想都种在天空
那时候没见城市，没住过楼房
老瓦房便是心中最宏伟的建筑
无论走到哪里
它都是身后一座坚实的城池

后来，我们飞向了城镇
把老瓦房留在了故乡
老父亲说想回去看看
看看那些破败不堪的瓦片
我们站在一堆瓦砾前合影
父亲似乎又爬上了房顶
我们再也不用过缝缝补补的日子
同时，我们也忘记了该怎么简简单单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