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篇是魏豹、彭越的合传。《史记》中的合传,多以类相从。他们都曾在魏地,都曾“固贱”,“南面称孤”,心怀二志导致身首异地:这是他们命运的相似之处。但是,作者对二人的处理,其笔法却有明显的差异。
首先,是详略不均。叙魏豹略,有如蜻蜓点水,笔墨极省。写彭越详,婉若泼墨成画,笔墨饱和而酣畅,是极富功力的。
彭越出身江洋大盗,却极富军事才能。起初“少年”劝他起事,他以“两龙相斗,且待之”而拒绝。一年后,在“泽间少年”及其众人强请之下方才答应。面对一伙乌合之众,他以“后期者斩”予以约束;以“诛最后者一人”杀一儆百,震慑了这伙亡命之徒。作者通过几个特定的细节,表现了他的深谋远虑和卓越的军事才能。
其次,是侧重点不同。写魏豹侧重于反复无常,时反时从。郦生说魏豹一节,则通过魏豹之口,道出汉王“慢而侮人”、“非有上下礼节”的待人态度,正与豹之反复叛汉为因果。写彭越重在记述其功。从沛公击昌邑始,他就助汉击楚,于济阴大破楚军,得魏地十余城。其后又复下昌邑二十余城,“得谷十余万斛,以给汉王食”。最后率师大会垓下,攻破楚军,立为梁王。他“席卷千里,南面称孤,喋血乘胜日有闻矣”。太史公的赞语,对功名闻天下的彭越是十分中肯的。
《史记》中的许多故事写得悲壮惨烈,从而带有浓重的悲壮色彩和悲壮的气氛,形成悲剧性的历史人物。彭越以他卓越的军事才能,攻城略地,屡立战功,不怕挫折,辗转南北,一生轰轰烈烈,仅仅因汉王征兵未亲自前往,就获罪汉王,又被吕后设下圈套,遭到夷其宗族的可悲下场。作者给予悲壮美的描写,产生悲壮美的效果。而魏咎,在兵临城下的紧迫关头,他为百姓身家性命的安全着想,提出降服条件,谈判成功后自焚而死,给人以气概豪迈、悲壮慷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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