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话不分名言却不少。它所表达的孟子的思想感情是极复杂的。有些像告老还乡歌,又有些像解甲归田赋。
孟子的学生是很不错的,在这时深知老师的心情,于是了引用老师平时所说的“不怨天,不尤人”来加以劝慰。 老师也是很不错的,坦率承认“彼一时,此一时也。”人非圣贤,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情绪呢?所以,平时说“不怨天,不尤人是对的,可一旦事情真正落到自己头上,有抱怨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接下来,孟子话说天下大势,实际上也向学生解释了自己不愉快的原因。“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这是孟子的政治历史现,成为名言,对后世发生着深刻影响。按照这个观点推算,孟子的时代正应该有“王者”兴起了,可孟子周游列国,居然没有发现这样的“王者”,好不容易遇到齐宣王,看来还有些眉目,可最终还是斗不过那些“贱丈夫”,自己没有能够说服齐宣工实施“王天下”的一套治国平天下方案。没有“王者”,“名世者”又怎么显现出来呢?而孟子分明觉得自己就正应该是那“名世者”,所以才有如许惆怅,如许,阎然。又怎能“不怨天,不尤人”呢?所以他说“大概老天不想使天下太平了吧”,反过来又自我安慰说,如果老天还想使天下太平,“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这样一想,也就没有什么不快乐了。“吾何为不豫哉?”与其说是对学生充虞的回答,不如说是自我解嘲更准确些。
“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大有孔子所说“天生德于予,桓她其如子何?”(《论语•速而》)的味道。其底蕴是一种“以天下为己任”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当然,孟子的表达是有愤激情绪的,因此也成为后世批判孔、孟之道时的靶子之一,认为他不可一世,狂妄到了极点。要说狂妄,伟大的人物从内心来说总是那么一点点的。如果要脱离开具体的语言环境来加以定罪,那孟子当然也就难辞其咎了,因为他毕竟说过那样一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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