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以沉着冷静致胜,国家以统一团结致胜。部署分散力量就会削弱,决心动摇,士气就会涣散。力量薄弱,就不敢大胆进退,即使有好的战机也可能放走敌人。将吏士卒,一动一静,都象人的身体一样,如果决心摇思想混扎,就是计划决定了,也不能立即行动,行动起来了,又不能加以控制。军队中众说纷纭,空话连篇,将帅没有严肃的态度,士兵没有正规的训练,这样发动进攻,必然要招致失败,这就是颓废无用的军队,这种军队是不能同敌人战斗的。将帅好比人的首脑,部属好比人的四肢,首脑的决心坚定,四肢的动作必然有力,首脑的决心犹豫,四肢的动作必然迟疑。如果将帅指挥军队,不能象首脑控制四肢那样灵活自如,士兵不能象四肢那样按首脑的指挥行动,这样的军队,即使取得胜利,也是侥幸的胜利,而不是正确指挥的结果。
士卒是不会既畏惧敌人又畏惧自己将帅的。畏惧自己的将帅就会蔑视敌人,畏惧敌人就会蔑视自己的将冲。将帅被士卒蔑视,作战就会失败;将帅在士卒个有威信,作战就能胜利。凡将帅能掌握运用这个原则,军吏就会畏惧将帅;军吏畏惧将帅,士卒就会畏惧军吏;士卒畏。惧军吏,敌人就会畏惧我军士卒。因此,要知道胜败的道理,首先就要懂得畏惧与蔑视两者的相互关系。如果不能以爱托使士卒悦服、士卒就不会为我所用;如果不能以威信使士卒畏成,士卒就不会听我指挥。爱抚在于使下级驯服;威信在于上级自己树立。爱抚能使士卒不怀二心;威信能使下级不敢违令。所以善于带兵的人,就要善于掌握爱与威的运用。
作战没有必胜的把握,就不可以轻言作战,攻城没有必取的把握,就不可以轻言攻城。否则,即使采取严刑重赏也是不足以令人信服的。威信在于平素树立,事变要在事前预见。所以兵员一经集中,就不能随便解散,军队一经出动,就不能无功而返。寻求敌人要象寻找丢失的孩子那样志在必得,进攻敌人务象抢救落水的人那样奋不顾身地迅速行动。
分兵守险的,不会有决战的意图;进行挑战的,不会使用全部兵力;鲁莽作战的,不会有把握地取得胜利。
凡是正义的战争,最好由我首先发动,为争私结怨的战争,应是出于不得已。因结怨而引起的战争,最好后发制人。所以说,发动战争,必须看准时机,战争结束,还是应当戒备。
战争有靠谍略取胜的,有靠野战取胜的,有靠强攻城市取胜的。总之,要敢于战斗才能胜利,屈服退让就会失败,即使侥幸不败,也是由于敌人意外地发生惊慌而偶然胜利的。偶然的胜利不能算是真正的胜利。不能获得真正胜利的将领,就不合有真正的权威。所以英明的主帅在作战的时候,必须以正确的指挥,统一的行动来与敌决战,这样,虽不强求胜利而胜利也会自然到来。军队也有假装没有准备或故意表示怯弱而取胜的,这是因为它有巧妙的制敌办法,有充分的战斗准备,有周密的应战计划,有坚定的临战指挥的原故。按军队的编制,五人为伍设有伍长,十人为什设有什长,百人为卒设有卒长,千人为率设有率长,万人为军设有将军,这样的编制已经是很周密很完善的了,战斗中指挥官早上战死,早上就有人接替,晚上战死,晚上就有人接替。战前要分析敌人的虚实,察明敌将的才能,然后才能起兵。
大凡集中军队,远隔千里的,不能超过十天的时间,相距百里的,不能超过一天的时间,而且必须集中在敌人边境附近。兵员已经集中,将帅已经到达,就应立即深入敌人腹地,分别遮断它的交通,包围它的重要城市,迫使放人困守孤城而处于危险的境地。同时把占领地内的男女居民组织起来,重层配置,分头抢占险要地形,向敌人要害突击。在敌人困守孤城、各方联系又被切断的情况下,再全面发起进攻、就可使敌军将冲丧失威信,官兵互不协力,虽用严刑峻法也不能迫使下级服从命令。这样就可以乘势打败敌人、不待敌人援军到达,而守城敌军就已投降了。如果敌人交通设施没有战备,要塞没有修理,工事没有构筑,障碍没有设置,虽有城塞也是不能防守的。边境的堡垒没有部队占领,守边的部队没有调动就绪,虽有人也等于无人了。敌人应征集的牲畜没有集中,应征集的粮食没有征集。该征收的财物没有收齐,虽有资财也等于没有资财了。对这种城邑空虚而资财穷尽的敌人,我应乘虚进攻它。兵法上说,“我军行动自由如入无人之境,敌人不待交锋就已被打败”,就是指的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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